見淩玉軒陷入了沉思之中,秦雲陽也不打斷他,隻是在不經意間給不遠處的元元使了個眼色。
過了許久,淩玉軒抬起頭來,雙目湛然,看著秦雲陽的眼神隱約中帶有一絲感激,自己以往使用這噬骨刀的時候,似乎被這噬骨刀給吞噬了心性,心中殺意滔天,隻知一味嗜殺,現在想起來真的就如同是這把刀在掌控自己,而不是自己在掌控這把刀,自己和秦雲陽所說的刀奴根本就沒什麼分別,念及此處,淩玉軒冷汗涔涔。
“淩兄。”秦雲陽笑著喚了一聲淩玉軒。
“什麼事?”淩玉軒問道。
秦雲陽看了一眼元元,說道:“其實你應該將這把刀當做你的朋友的,不過以淩兄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分得清楚這個朋友對你到底是好是壞。”
淩玉軒聞言目中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今天還要多謝南宮兄的一番話,否則,我淩玉軒說不定會誤入歧途,也未可知。”
至始至終,這是淩玉軒主動第一次稱秦雲陽為南宮兄,前麵一直都稱呼的是閣下,秦雲陽也知道,眼前這個人也是個傲氣十足的男人,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個男人在修仙界號稱年輕一輩第一人,如果沒有幾分傲氣倒還有些說不過去了。
秦雲陽聽得出來淩玉軒所說的話是發自真心,笑道:“淩兄不必感謝於我,這道理其實不難領悟,隻是淩兄你當局者迷罷了。”
淩玉軒道:“不管怎麼說,我終究還是要多謝你,我淩玉軒已經很多年沒有對人說過一個謝字了。”
“淩兄,再送你八個字。”秦雲陽此時完全是一副高人做派,臉上飄逸出塵的表情令人不禁心生膜拜之感。
“哪八個字?”淩玉軒問道。
過了半晌,秦雲陽才淡淡說道:“極於情,才能極於刀。”
“極於情,才能極於刀。”淩玉軒腦中轟然一聲,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竟然就此迎刃而解,淩玉軒忍不住仰天大笑。
看著淩玉軒似乎已經悟道的模樣,秦雲陽有些自得,其實這些道理他很早就悟出來了,雖然也對自己的修煉有所裨益,但卻不像淩玉軒這般仿佛已然明了一切。
笑聲過後,淩玉軒對秦雲陽鄭重其事的行了個禮,口中說道:“南宮兄,聽君一席話,勝過我十年苦修,他日你我就算不得不敵對,我淩玉軒也定然會饒過南宮兄你一次,以報今日贈言之恩。”
“饒過我一次。”秦雲陽笑得有些苦澀,雖然淩玉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報答自己的贈言之恩,但饒過自己這句話讓秦雲陽怎麼聽都怎麼不是滋味兒。
秦雲陽指了指天月兔,對淩玉軒道:“淩兄,你看……。”
淩玉軒笑道:“這天月兔的內丹南宮兄你拿去就是。”
淩玉軒話語一落,隻見元元兩隻前蹄兒捧著一顆晶亮的珠子就飛到了秦雲陽麵前,眼帶笑意將珠子放到了秦雲陽手上。
不用說,這顆晶亮的珠子正是天月兔的內丹,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被元元給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