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常隻是點頭應著，沒多說啥。
“是啊，包括你的QQ號，還有你的大概情況都是他告訴我的，但我要得很策略，你放心好了，他絕對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更弄不懂我的心思。”
女人的坦誠讓丁五常徹底放鬆下來，調整姿勢坐了下來。
女人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丁五常一杯，自己舉起一杯，衝著丁五常說：“老丁，我首先想對你說句真心話，我們之間的事情，雖然感覺不怎麼幹淨，甚至有點兒齷齪，但我是真誠的，請你理解。”
丁五常小心地端起杯，目光緊盯著杯中好看的酒色，點了點頭。
兩個人輕輕碰了碰杯子，各自輕抿了一小口。
還不等放下杯子，丁五常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不對啊，今天邢局長是跟方主任一起下鄉去的，怎麼一直沒見邢局長回來呢？”
“你是不是怕了？”
“萬一他突然回來了呢？”
女人莞爾一笑，安撫他說：“你就放心好了，今晚他百分百的不回來了，要不然我也沒有這個膽量，來，吃菜……吃菜……”邊說邊撕下了一條雞腿，遞到了丁五常麵前的碟子裏。
丁五常像是沒胃口，動都沒動一下。
“沒下藥的，你放心吃就是了，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女人硬是把雞腿往前塞。
丁五常僵硬地笑著，說：“看你說的，搞得我像鄉巴佬似的。”說完，接過了雞腿，小口咬了上去。
喝過大半杯酒後，丁五常才徹底放鬆下來，這才正眼打量著正往自己杯子裏斟酒的女人——
此時的她穿著嚴謹，發型考究，紋絲不亂，百分百一個雍容華貴的闊太太，完全顛覆了之前心目中的形象。
女人見他癡癡盯著自己，羞赧一笑，問：“丁五常，你是不是覺得一點都不真實？”
“說真話，我的確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了。”
“兩個都真實，你相信嗎？”
丁五常頷首應道：“知道了，都說每個人都有兩麵性，看來這話說得一點兒都不假。”
“當然是，可你總是喜歡裝腔作勢，是在官場上練就的吧？”
“唉，官場與我似乎無關，我隻是一個打雜的小嘍羅。”丁五常的話聽上去透著蒼涼。
“會好起來的，肯定會好起來的！”女人寬慰他。
“倒也無所謂，都這麼一把年紀了，早就心灰意冷了。”
“是看破紅塵了吧？”
“也算是吧。”丁五常不想再說這些，趕緊岔開話題，問，“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當然，當著外人的麵該稱呼你嫂子，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再嫂子嫂子的喊，就顯別扭了。”
“直呼大名就是了，我小名叫豔芳，大名叫牟豔芳，你記住了牟豔芳，也就記住我了。”女人臉上已經有了淡淡的醉意，笑得很好看，眼波飄渺，風情萬種。
丁五常舉起酒杯，想試著喊一聲豔芳，但嘴唇翕動了幾下，還是硬生生喊出了一聲嫂子。
“沒情調的男人。”女人嗔笑著，猛灌了一口酒。然後手裏把玩著酒杯，問丁五常，“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壞嗎？”
“變壞？沒人說你變壞啊。”丁五常故作坦誠地說。
“就算是我變壞了，那也隻是為了你一個人而壞，還沒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牟豔芳歎口氣，接著說，“其實吧，想一想我這也是無奈，也是需求，因為……”牟豔芳突然打住了。
“因為什麼？”丁五常問道。
“我變壞沒變壞，也就你一個人知道。我今天借故請你過來，也是想把心裏話告訴你，要不然你可能就永遠不會再理我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用不著裝相，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已經把我看成是一個壞女人了，這點直覺我還是有的。”
“你誤會了，我這一陣真的很忙，根本沒時間上網，所以……”
“我把話說清楚之前，你可以不理我，但我必須把心裏話跟你說了，然後你也可以轉身離去，關鍵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是怎麼樣一個女人？又是為什麼墮落到那個地步的。”女人說著，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轉，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亮。
丁五常動了真情，伸手拍拍她的肩頭，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又沒怪你，你著什麼急？你是一個正經男人，你有你自己的選擇，那樣做也是正常的，真的，都是我失了分寸，沒了尊嚴，所以才……”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順勢而下，落在了衣襟上。
丁五常起身挪到了女人一側，靠近她坐下來，輕輕摟住圓潤的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