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說……說……”
“你說姓方的?”
“是啊。”
邢豐朗嘴角一抽,說:“老丁啊,不是我說你,虧你在機關做了這麼多年,一點心機都沒有。”
“您的意思是?”
“隻有推上峰頂,才能跌入穀底。”
“不是連市長都替他說話了嗎?”
“你以為我隻配做個傳話筒是不是?”邢豐朗說完,冷笑一聲,抬腳出了門。
丁五常琢磨了一番,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就不再去想了,他有自知之明,愛誰誰,反正好事沒自己的,都已經習慣了。
這樣一想,心裏反倒敞亮了,出門打車,直奔去皇都大酒店去了。
巧合的是,接待他的還是上次的那個女孩,這次穿了一件橘紅色的旗袍,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三分。
女孩甜甜地喊了一聲丁科長,然後說:“胡總在幽芳廳等著您呢,請跟我來。”便引領著朝前走去。
丁五常跟在後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女兒旗袍開叉處露出的一截大白腿,想拔都拔不下來。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一次最美的旅行,雖然短暫,但足以讓他心花怒放,怡情悅性。
進了房間,見劉廣生坐在主陪位置上,右手邊是胡有成和高蓮蓮,其他幾個人都不熟悉。
劉廣生招呼一聲,讓丁五常坐到他左手邊的位置上。
丁五常推脫說:“我是家屬代表,坐在外頭,搞搞服務就行了。”
劉廣生不樂意了,說:“你看看這滿桌上,不就你一個政府官員嘛,你不坐誰坐?”
胡有成雖然不像之前那麼放肆,但也拿捏不住,咋呼道:“丁五常,是不是嫌我離你老婆太近,吃醋了?咱兄弟之間,誰跟誰呀,讓我一個晚上得了。”
不等丁五常說什麼,高蓮蓮早就罵罵咧咧,擂起粉拳,打在了胡有成的肩膀上。
一桌人哄笑起來,丁五常說一聲活該,便坐了下來。
酒局一開始,劉廣生就舉起酒杯,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套話,然後才點出了主題。
丁五常這才知道,原來是老同學胡有成通過自己老婆高蓮蓮,跟劉廣生的公司建立了木材供需關係,這頓飯算是“慶功宴”了。
再一細數,滿桌子都是雙方單位的人,唯獨他丁五常是外人,這不由得讓他後悔起來。
早知道這樣,誰還來吃這頓“夾生飯”呢?
可喝過幾杯酒後,趁著互相敬酒的機會,劉廣生站了起來,示意丁五常到出去一下。
丁五常會意,跟著走出了房間。
劉廣生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站在一副山水畫前,漫不經心地看了幾眼,然後轉過身,問丁五常:“老丁啊,聽說你們單位最近有人事調整?”
丁五常點點頭,說:“你連這個都知道。”
“是啊,我把高蓮蓮當親妹妹,那你就是我親妹夫,你的事兒我怎麼好不管呢?”
丁五常笑了笑,沒說話。
劉廣生說:“我有個想法,想幫你升升格,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必要?”
丁五常搖搖頭,說:“這事吧,就不勞您費心了,好像已經有人選了,沒我的戲。”
“你用不著跟我客套,隻管說實話,你想不想爭那個位子吧?”
“要說不想那是假的,畢竟蹲機關那麼多年了,誰還想一輩子做縮頭烏龜?”
“那好,等瞅個合適的機會,我去幫你鋪一鋪路子。”
“劉總,您的意思是?”
劉廣生朝四周望了望,說:“明人不做暗事,說實話,我跟李大力關係很特殊,這點事兒,在他手上算個毛啊!”
“您……您說李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