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眾人一窩蜂似的來到了沙馬日使住的帳篷,郝勝伸手摸了一下睡袋,說道:“應該走了很長時間了,睡袋裏已經沒有溫度了。”
大夥把目光都轉向了穀月娥。“都看著我幹嗎?又不是我把他給藏起來了。”穀月娥不滿地說。
郝勝解釋說:“大夥沒這個意思,就是想讓你把當時看到的情況說一說。也好為我們作個參考。”
大夥一齊走出帳篷,穀月娥向熊貓埂的方向指去,說道:“他就是向那個方向走的。當時霧很大,我以為他是去小便,而我也是去找地方小便的,所以我就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會不會他也像爾拉大叔一樣,回家去看一看。”曲小凡說道。
沙馬爾哈反駁說:“不可能,方向完全不對。再說他要是想回家看看,白天也不會囑咐我去他們家裏看看了。”
眾人像開小會一樣,紛紛提出了各自的猜想,可最終也沒有一個滿意合理的解釋。最終還是蔡福對作了個總結:“我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現在天又黑,又是滿山的大霧,也不可能派人出去找他。隻有等明天天亮再說吧。”
眾人帶著對沙馬日使這個怪人的疑惑,各自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樹林中仍然是大霧迷漫,潮濕的天氣就像考察隊員們心情一樣,充滿了煩悶與不爽。
沙馬日使整夜都沒有回來。
是繼續向前走,還是留下人來等沙馬日使。這讓考察隊處於兩難的境地。
蔡福對與郝勝經過商量,決定由郝勝和沙馬爾哈留下等待沙馬日使。阿約爾拉作向導,蔡福對帶領其餘人繼續前往熊貓埂。自從進入到黑竹溝裏,幾乎所有的設備都已失靈,完全退回到了原始的狀態。而通訊設備則由於山穀中收不到任何信號,也就相當於沒有。因此隻能等上到熊貓埂之後,再通過衛星電話,向斯和鎮政府作彙報,請他們派人進山搜尋沙馬日使。郝勝和沙馬爾哈則在原地等候,如果到中午十二點鍾還沒有等到沙馬日使,他們兩人則趕到熊貓埂與大隊會合。
吃過早餐,阿約爾拉領路,蔡福對帶著考察隊繼續向著目標熊貓埂進發。
茂密的叢林,繼續向前方延伸著。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是個頭。
濃濃的大霧依然籠罩在考察隊的周圍,林中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昨晚剛烤幹些許的衣服,上麵又是一層水氣。昨天剛進樹林時的新鮮與興奮的感覺,被這種壓抑的氣候折磨得蕩然無存。唯有地麵上厚厚的苔蘚,才讓人感到一絲的舒緩,踩在上麵十分的舒服。軟軟的、彈性十足,如同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樣。靜靜的密林裏,隻能聽到腳踩在地上所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響,偶爾會有一兩隻驚飛的野鳥,“撲拉撲拉”地扇動翅膀的聲音傳過來。因為大霧,所以也無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麼鳥,隻能通過聲音的大小來發揮各自的想像了。
隨著海拔高度的不斷增加,山上的箭竹也相對要少了一些,而雜樹卻是越來越密集了。
考察隊員們每個人相隔四五米的樣子,一個緊跟著一個艱難地向上走著,雖然說是走,其實用爬這個字倒是更準確一些。
走在前麵的阿約爾拉這時舉起了手,示意眾人停下。
蔡福對問了一句:“有什麼情況?”
“蛇!”阿約爾拉答道。
“又是蛇,有沒有搞錯!我們這次出來跟蛇結緣了。”李傑冒出了一句。
昨天上演的一幕讓大夥已經夠害怕的了,突然又要同蛇打交通,讓考察隊員們有一種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一條粗壯的大蛇盤在一塊大石頭上,碩大的三角腦袋微微昂起,舌信從它那向上翹起的嘴裏一伸一縮,背上巨大的褐色菱形斑紋,同山石混為一體,讓人很難發現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