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羅狂刀(1 / 3)

開燈的果然是徐叔。他回去之後左右尋思,總覺得截獲“羅刹女”這事幹得甚為隱秘,不至於那麼快就泄漏出去,這樣一推算,張一行監守自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於是他決定夜訪張府,本想再次一探究竟,不料正巧撞見淩晨時分仍在大廳中鬼鬼祟祟不睡的張一行,心中已是了了,便強抑住怒火,冷冷地說道,“深更半夜,這裏說話不方便,去你屋裏說。”張一行冷汗直流,但也不敢忤逆,便關了客廳的燈,惴惴不安地和徐叔走向屋內。

方進聽到二人的對話,同樣也是冷汗直流,進退兩難。其實他大可以一個人跳窗而出,但眼看著劉芳臉色慘白,昏迷不醒,他說什麼也不肯一個人走。情急之下,便也跳進床裏,伸手闔上了床墊。

床墊落在床板之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這時徐叔和張一行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這聲響之後,徐叔立刻喝道,“什麼人!”隨即一個搶先衝到屋裏,打開燈之後卻發現什麼也沒發生。張一行本就心虛,這下更是嚇得麵如土色,但隨後卻見屋內並無異常發生,一顆不安的心便稍稍放下。

張一行請徐叔在一張椅子上就坐,自己則在床沿坐下。床板受壓發出嘎吱一聲,方進大氣不敢出一聲,便豎起耳朵傾聽。

徐叔開門見山道,“把‘羅刹女’交出來吧。”

張一行裝作鎮定自若地回道,“徐叔,你在說什麼?”心裏卻是暗暗叫苦。

徐叔聽罷微微一笑,說道,“賢侄,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些時日了。你心裏打的那幾個小九九,我會不清楚麼?我勸你還是爽氣地把‘羅刹女’交出來,我便不再責怪於你。”他的語氣頗為柔和,隻不過想先哄得張一行說出“羅刹女”的下落,內心其實早已火冒三丈,恨不得立時將張一行這小子大卸八塊。

張一行已經和短發克裏斯約定淩晨5點交貨,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心中早已心急火燎,冷汗便不斷從鼻尖滲出。他思索片刻,決定鋌而走險,索性態度一橫,反問道,“徐叔,天地良心,我對您一片忠心耿耿。真不知哪裏得罪您了,要招來這種猜忌!”

徐叔見他堅持不肯吐露‘羅刹女’的下落,便歎了口氣說道,“一行,我念在你我共事多年,才給你一個悔悟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便休怪我無情了。”說罷,他就開始念起了咒,“阿普度啦西拉……”

張一行陡然色變,沒料到徐叔說翻臉就翻臉,這就要用“借夢殺人”的法術對自己痛下殺手。他立刻飛身撲了上去,想趁這咒語未生效之前便將徐叔撲倒在地。

他一頭撞到徐叔的胸口,便像撞在一堵鐵牆之上,差點沒暈了過去。張一行抬頭一看,周圍的環境一如往常,徐叔的模樣也絲毫未變。隻是在現實世界中,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子怎麼可能像銅牆鐵壁一樣強壯?他立刻斷定此刻自己已身處夢境無疑!

至於方進,他雖躲在床板之下,但徐叔所念之咒還是盡數鑽入他耳中,因此也不由地中了法術,被拽入夢中。他伸手摸了摸身邊,劉芳果然消失不見了,因為劉芳尚在昏迷之中,無法聽見那咒語,自然不會像他一樣受催眠效果的影響。

徐叔猙獰地說道,“一行,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告訴我‘羅刹女’被你藏在哪裏,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說罷他捏起擺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煙灰缸,像捏豆腐一般捏了個稀爛,隨即又道,“否則的話,就讓你嚐嚐我‘力王’的手段。”

張一行素知徐叔心狠手辣,便是告訴了他劉芳的下落,最後終究還是不會放自己過門。於是他索性閉目不語,等著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