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陳年舊事(1 / 2)

她見聖祖二人也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又累又乏,就給聖祖二人尋了些瓜果。她目光慧黠,時不時問一些外麵的事情,三人圍桌而坐,言談甚歡。聖祖在此居住二日,不見歸心。第三日早起,墨歸先生以厲言相勸,論及天下蒼生,聖祖這才動容。眾人聽到這裏,不禁紛紛感概:自古紅顏多禍水,像聖祖這般英雄了得之人也難於不受蠱惑吧!第三日午間,聖祖二人同這位姑娘請辭。姑娘也不勸阻,指引他二人出了林子。聖祖回到軍中,卻日日思念那女子,鬱鬱寡歡,無心戰事。墨歸先生心下著急,又怕給天郡王朝緩衝機會,眾軍士也不知道緣由,隻得強攻,自然又是傷亡慘重。如此過了半月,一日墨歸先生突然接到一封書信,拆開一看,原來是那密林深處的女子。那女子信中斷言道,天郡王朝三日後必亡。並寫了具體攻城事宜。墨歸先生將信將疑,心道寧信其有,就暗中布置了兵力,依計而行。果然,第三日暮色漸濃時,也不知那女子用了何計,倉和城西門竟開了。牆外一支白薔薇插著,那是那女子約定的安全暗號。墨歸先生見此,將攻城之事告之聖祖。聖祖亦大喜,親帥忠義軍攻入內城,一夜苦戰,天明時,終於登入玄青殿,宣告天郡王朝覆亡。然而,聖祖尋遍城中,再也找不到那女子下落。許莫言說得動情,不免搖頭歎息一番。看眾人,除了那黑衣男子依舊在沉思外,都搖頭歎息著好一個功成身退的奇女子。“許先生,你可知那女子用了什麼計策打開的城門?”人群中有人問道。“是啊,先生可知她怎麼打開的城門?”“嘿嘿,該不是用的美人計吧!”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閉上你的臭嘴吧,李老三,你個下流痞子,沒來由的玷汙美人!”“可她一個弱女子,又生的那樣絕色……這百萬大軍都攻不破的城門,必是堅不可摧,古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除了美人計,我還真想不出別的法子呢!”又有人道。。“吵什麼吵?聽先生說!”王屠戶的大嗓門突兀的響起,眾人紛紛安靜下來,滿是期待的看向許莫言。許莫言微微一笑,神秘的搖頭晃腦,“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在大家的一片罵聲中,悠然謝幕下台去。不多久,那木台上換個了先生,講的是《忠義傳》,眾人忿忿不平一陣後,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去。許莫言在後台收拾妥當,正要離開紅塵樓,耳邊突然想起一個聲音,“先生真不知那女子姓氏名誰嗎?”許莫言抬頭一看,一個修長的身影倚門而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是那黑衣男子。“先祖未曾寫下姓名,小人不得而知,”許莫言思忖著,這男子不好奇那破城之計,卻好奇這女子姓名,真真少年隻顧風流事也。那男子哦了一聲,點點頭,徑自去了。“少卿,你怎樣看?”看著許莫言慢悠悠走出紅塵樓,消失在街角,那黑衣少年緩緩收回目光,注視著手裏的白玉杯,目光幽深難測。“史書上沒有這一段,他也說不出那女子姓名,多半是子虛烏有的事,不可信。”少卿頓了頓,看向黑衣男子,眼裏多了些穩重,“這故事不過恰巧和你我心裏的那個疑問有些吻合罷了。須知你我尚且疑慮,天下人也多半由此猜測一些野史流言,都是過去的曆史,又有誰去追究它的真實性呢?”“我看未必。”黑衣男子搖搖頭:“那段史實一直是壓在我心頭的重擔。你還記得父皇過世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東西嗎?”少卿點頭:“嗯,記得。”“傾天下之力,為尋一人而已。你還以為這是假的嗎?”黑衣男子說著,慢慢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兩人都沉默下來。好半晌,少卿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是當今天子,這些事有你擔著我才不要去想呢!哥哥,我們此次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個古怪的紅塵樓裏的美人嗎?你的後宮裏,美人可著實太少了。”原來那黑衣的男子,竟然是當朝天子穆綃。白衣少年穆少卿是穆綃唯一的親弟弟,年紀尚幼,已經封做了王爺。事情的起源,還要追溯到一個月前的一封奏折。折子裏說,江南一個酒樓默默援助了鄰國南越,公然與朝廷作對。這樣的事情,本來也輪不到天子親自操心,奇怪的是,這封信還是傳到了穆綃手裏。穆綃手裏有個機密組織叫做暗星,是穆綃的父皇建立以監控天下所用。但暗星卻對紅塵樓一無所知。唯一能夠知道的消息是,紅塵樓兩年前突然興起,規矩古怪,老板不詳,資金來源不知,就連那宸文宸劍兩個女子也找不到半點資料。這樣出眾的女子,普天之下出現一個都是驚世駭俗的,但卻齊齊現身紅塵樓,還做了那樣的事情,真真是十分奇怪。正是因為這樣的奇怪,才引得這兩人,千裏迢迢跑到虞城來。“穆少卿,你膽子倒越是大,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皇兄放在眼裏了。”穆綃看向笑得張狂的兄弟,慢慢眯起眼睛,“你的日子過的太放肆,需要人管管了。我看那王丞相的女兒王楚婉落落大方,倒是個好人選。既然這樣,回帝都之後,我就下旨給你指一門婚事,如何?”“好皇兄,你早知道我不中意那些個惺惺作態的官家小姐,又何必這樣消遣我呢?我早說過,我的王妃隻能是她!”穆少卿看穆綃動了真格,真怕他給自己指婚,趕緊重申立場。他在十四歲生辰那天夢見一個絕世傾城的女子,自此傾心,發誓天涯海角定要找到那女子,娶她為妃,否則終身不娶。眼見少卿年歲漸大卻一直找尋無果,穆綃雖為他著急,但先皇子息單薄,僅有二子,他兄弟二人又向來親厚,也不忍拂他之意,也隨他去了。見穆少卿急了,穆綃這才嘿嘿一笑,“你不消遣我,我也不必拿你的終身大事說笑。”“那依你之意,該當如何?”穆綃看向大堂外,明亮的雙目閃過一絲狡黠,帶笑的嘴角緩緩吐出兩個字:“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