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鄭嬤嬤處理完所有的胭脂,披風上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淺紅印子,鄭嬤嬤開顏笑道:“回小姐,如此便不妨事了。將披風好好包好存放,待上京後漿洗過便看不出印子。”
得鄭嬤嬤承諾,韓茹娘總算放下心中擔憂,柔聲施禮道:“多謝鄭嬤嬤出手。”鄭嬤嬤連忙避開,並不受禮。
桑梓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雀躍道:“總算是好啦!午時都快過了,小姐我們找地方用膳去吧!”
徐婉真臉上露出笑容,道:“你這個饞嘴猴兒!走吧,鄭樂安打聽過,城中有一家‘瀾水軒’,是一位守寡的秀才娘子開的,隻接待女客,菜式很是精致。”
桑梓聞言,眉開眼笑道:“那我先出去跟徐樂安講一聲,把車套好。”
徐婉真道:“我記得你帶了備用的披風?順便拿來給茹娘姐姐先用。”
韓茹娘施禮道謝,徐婉真連忙阻止,道:“你我姐妹,都是應當的。要是拿我當妹妹,就快別給我客氣。”
鄭嬤嬤在胭脂痕跡處用白色絲緞墊了,用布將處理好的披風仔細包好,交給桑梓,道:“小心些,不要散了。一並帶到車上去。”擺明了不相信畫扇來做事,畫扇的臉色晦暗不明。
徐婉真因守著孝,服飾的顏色都以白色為主。桑梓拿進來這件也不例外,是一件月白色雲錦鬥篷,跟徐婉真身上穿這件極為相似。韓茹娘雖比徐婉真略長一歲,但徐婉真身量高,兩人身高竟是差不多。兩人的鬥篷顏色款式相近,再帶上帷帽看不清麵容,站在一起,更是一對嬌俏的姐妹花。
桑梓打趣道:“小姐,韓小姐跟您像親姐妹一樣呢,我都快分不清誰是誰啦。”
兩人相視一笑,將之前的不快扔到腦後。
畫扇扶著韓茹娘當先先邁出靜室。在過門檻的時候,畫扇神思不屬,竟然被門檻絆了一下,連帶著韓茹娘都被扯歪了身子。桑梓連忙上前,托了一下韓茹娘的胳膊,將她穩住了。
徐婉真皺眉看著畫扇,罰也罰過了,好不容易氣氛好起來,她不想再責罰畫扇。便道:“桑梓,你去扶著茹娘姐姐。畫扇,你到我身後來。”
畫扇默默退下,鄭嬤嬤上前扶住徐婉真,一行人向外走去。臨走前,徐婉真吩咐將之前看好的胭脂顏色包了幾樣,對女掌櫃道:“給您添麻煩了。”女掌櫃忙道不敢。
走出了“花顏閣”,徐樂安已經命車夫套好了車,隻待二人上去。見韓茹娘換了徐婉真的披風,也聰明的沒有多嘴。
桑梓小心的扶著韓茹娘登了車,鄭嬤嬤也扶著徐婉真上車,畫扇跟在後麵。
尹老爺守在門旁的那幾人,見兩人出來,都不禁有些傻眼。其中一綠衣男子低聲嘀咕道:“怎麼換了鬥篷?這帷帽戴著又看不清麵容,哪裏分得清誰是韓茹娘。”
一個臉色有疤的痞子道:“這還不簡單,看丫鬟。”
幾人聽了,又商議了一番,覺得果然有理。衣服可以換,但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用慣了的,還沒聽說小姐出門會臨時交換雙方的丫鬟。
另一人遲疑道:“那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