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京澤施施然走到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隻見地上層層落葉淩亂,劉祺然已不見蹤影,隻得一個丫鬟痛苦的蜷縮在地,看樣子已經昏迷。
他目光一縮,迅速來到她身邊蹲下,伸出右手切了一下頸脈,手掌底下傳來規律有力的跳動。輕輕舒了一口氣,看來隻是暈了,不甚打緊。又快速看了一下其餘那些外傷,都不是什麼大事,養兩天便可好。
將采絲放到樹下靠著,石京澤略看了看四周,徐婉真和劉祺然留下的蹤跡都相當明顯。既然管了這閑事,就不能讓徐大小姐出事,他腦中飛快的閃過這個念頭,沿著行蹤快速追去。
徐婉真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跑著,眼前的景色在模糊晃動,胸中卻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讓她渴盼著清涼。下肢益發酸軟無力,衣裙摩擦著皮膚,讓每一寸肌膚都酥酥麻麻,每邁出一步都是對意誌的極大考驗。
腦中一團混沌,全身心都在叫囂著渴望與解脫。但渴望著什麼?又怎樣才能解脫?她根本無力思考。
徐婉真晃了晃頭,勉強看清身邊的景物。怎麼跑了這麼久,還在林中?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猛咬舌尖,唇角流出一絲鮮血,獲得了一絲清明的神誌。
此時已是下午,陽光應該從湖邊照射過來才對。看了下自己奔跑的方向,徐婉真一陣苦笑,果然是反了,應該迎著陽光跑才對。
剛想清楚,體內一陣熱力猛然上湧,一下將她淹沒。徐婉真緊緊閉住貝齒,才抑製住那即將吟哦出口的嬌喘。好不容易獲得的一絲清醒,眼看就要消失。
此時,她左手腕戴的那個從不離身的白玉鐲,突然發出緋紅色的光芒。光如實質般,深深地刺入她的手腕,痛入骨髓。
這種痛,看不見摸不著,卻仿佛在骨頭縫裏麵爬行蜿蜒,將她體內那份灼熱壓製下去,一下子讓徐婉真徹底清醒過來。重新獲得了清醒的頭腦,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事到如今,徐婉真如何還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媚藥?體內這種古怪的反應,哪裏還有別的解釋,一定是那盅茶有問題!汪妙言,你果然是閨中好姐妹!
但眼下應該怎麼辦才好?劉祺然沉重的腳步聲已越來越近。
徐婉真迅速打量了周遭。在左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汲水用的水井,井沿上放著一些瓦盆、水瓢、木桶等物,想來是看護這片林子的園丁在使用。
沒有比那裏更好的選擇了,徐婉真提起裙子,往水井處飛奔而去。體內的熱力雖被疼痛壓製,但並沒有消失,她仍然覺得口幹舌燥,恨不得立刻脫掉衣服涼快涼快。
跑到井邊探頭一看,這是口深井,從上往下看,井水隻得麵盆那麼大,也不知裏麵水有多深。
“賤人!你是跑不掉的,不如乖乖讓小爺我樂嗬樂嗬。”劉祺然邊走邊罵。他跟徐婉真中的是同一種藥,眼下腦子裏隻剩下本能,哪裏還能思考?否則也不會追了這麼久,還沒追上。
聽到越來越近的聲音,徐婉真咬咬牙,將係著繩子的木桶“噗通”一聲拋入井中。自己爬過井沿,順著繩子慢慢往井中滑下去。
這繩子乃粗麻所製,被鄭嬤嬤精心保養的細嫩雙手哪裏經的住這個?才滑了幾米,便被紮出了點點血痕,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上顯得分外冶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