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裏,好男風的權貴不在少數,都對夙希公子虎視眈眈。秦右丞將他這個兒子嚴嚴實實的看護起來,足不出戶。
規矩之多,不亞於女子被養在深閨,聽說就算連秦家的男丁,也很少見到他。更別提他出席在各種宴會之中。
因此,這經年累月下來,秦夙希難得在京城出現一次。大多隻聽過他的名頭,未曾目睹過他的真容。但越是如此,越是有那些好色之徒趨之若鶩。
直到兩年前,京裏關於他的傳言停歇下來。再也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來,露麵的時間也更少。洛陽城仿佛已經將名動一時的夙希公子給遺忘。
原來,在這兩年裏,他竟然悄無聲息的成了楚王的禁臠?
“楚王成婚之後,獨寵楚王妃一人。其他那些個側妃小妾,統統都是擺設。我還當他是個癡情種子,原來他竟偷偷養了秦夙希。”
太子笑得愉悅之極,道:“你不是說汪妙言是楚王府安排的探子嗎?若果真如此,她又如何會將楚王最大的這個秘密告訴我?也隻有她,才會在無意中發現這種秘密。”
杜師爺一時語塞,他確實無法解釋此事。他對汪妙言的觀感不好,但總不能說是直覺吧?
太子輕輕敲著桌麵,道:“你安排下去,好男風、狎玩官員之子,這樣的醜聞,我要讓它暴露在天下人的麵前,讓楚王為天下人所不齒!”
杜師爺拱手道:“太子殿下,在下以為,僅憑這一點,隻能讓楚王出醜,最多連累到曹皇後的聲譽,卻無法徹底扳倒楚王。”
“那你說應該怎樣做?”
“繼續跟蹤監視,掌握這個把柄的確鑿證據,等待時機。有機可乘之時再拋出,給予楚王致命一擊,斷齊王一臂。”這個對策,杜師爺早就深思熟慮。
太子若有所思,道:“這個主意好。昭陽遲早是要和親契丹的,本殿下再容他們猖狂幾年。等昭陽出嫁後、扳倒楚王,就剩齊王一人。”
他眯起桃花眼,眸子中透出狠厲:“等到那時,就是你死我活之際!”
杜師爺恭敬道:“殿下所言甚是。”
“好!就按此去辦。”
……
東郊,“和豐號”莊子內。
天色逐漸暗下來,徐婉真剛用過晚飯,桑梓端了藥進來,青麥拿著幾顆梅子走在她身後。
徐婉真眉頭一皺,道:“我喝藥不用那個。”
桑梓笑道:“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錢老爺著人拿過來的,說嬌貴的小姐怎麼能沒有下藥的梅子?”
徐婉真微微一笑,一聽這話,她便知是武正翔說的。知道他關心著自己,便也不推拒這等好意。
一口氣喝完了藥,將梅子放在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彌漫,一如初戀的味道,讓她滿心的甜蜜。
不用梅子是她的堅強,但有人寵愛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她可以不用那麼堅強,可以適當的軟弱一些。
青麥端了藥碗出去,桑梓留下服侍她淨麵洗漱後,開始換藥。
她手上已經盡量輕柔,但仍給徐婉真帶來陣陣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嘶嘶”的抽氣聲。隻怪她所受的外傷太多太密,桑梓顧的上這個顧不上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