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城——澤川府
阿傾和五大行孝都焦急地等待著鬆平仙千代的大軍到來,宇喜多恭惠和伊井澤川都心懸半空。忽然府外傳來一陣騷亂聲,把守府門的足輕守衛衝進來道:“殿下,各位行孝大人們,李華龍大軍打進來了!”
“什麼!”眾人驚慌失措,伊井澤川上前揪住足輕守衛的衣領,“怎麼回事?”
“藤原鐮吉見李華龍大軍衝城,便不發一箭地打開了城門,還殺掉了城守備長!”
“藤原鐮吉,你這個畜生!”宇喜多恭惠氣得昏倒在地。伊井澤川也隻覺得天旋地轉。
阿傾急忙問:“仙千代呢?他在哪?”
“大主公被今川軍追上了,正想辦法逃脫,根本來不及救援上尾城。”足輕守衛痛哭流涕,“殿下,行孝大人,你們快走,島津康澤要打過來了。”
“走?”阿傾目光呆滯,“還能去哪?”
四人麵向阿傾道:“事已至此,我們隻能追隨前大主公了!抱歉殿下,老臣們無法繼續盡忠了。”
“等我們切腹之後,你就砍下我們的首級埋在土裏,千萬不能落入李華龍手中!”伊井澤川道。
足輕守衛縱有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答應,五大行孝紛紛拔出腰間的短刀,麵向西側切腹自盡。阿傾也讓足輕守衛砍下她的首級埋掉,足輕守衛將六個首級慌忙埋入城郊的樹林中。然後自己向南逃去。
。。。 。。。
名呈傲帶人趕快跑進澤川府,隻見十幾個足輕抬著幾具無頭屍體出來了,周建凡說:“我們來晚了,這下怎麼辦?”
名呈傲說:“還能怎麼辦,通知主公吧。”
周建凡說:“主公知道了會責怪你的。”
名呈傲低頭沉思道:“我考慮的到不是主公會責怪我,而是主公會不會知道消息後暫時放棄上尾城而轉去淩都城。”
“為什麼?”周建凡不解道。
“因為… …”名呈傲剛想說下去,李華龍便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李華龍看了看周圍的血漬說,“名呈傲,你出來下。”
名呈傲與周建凡對視了一眼,然後隨了出去。李華龍神色淡定地站著,名呈傲說:“卑職沒能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務,請主公責罰。”
“責罰?沒事責罰你幹什麼?”李華龍哼哼地笑了笑說,“其實事也怪我,沒能讓藤原鐮吉早點防範。”
名呈傲略鬆了口氣,跟著李華龍的腳步慢慢踱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外麵,街道上還是人馬雜亂,屍體,壞掉的兵器都堆積一旁。李華龍忽然問名呈傲:“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讓阿傾死掉麼?”
名呈傲尋思了一會,然後小心地說道:“卑職駑鈍,隻能猜個大概。”
“哦?”李華龍笑了笑,“說來聽聽。”
“阿傾一死,鬆平仙千代就會奮力進攻我們,如果阿傾沒死,鬆平仙千代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我們也能有個喘息的機會,等今川元輝的大軍過來,形成兩麵夾擊之勢。”名呈傲道。
“你說對了一部分,”李華龍點點頭道,“我要阿傾不死,是為了把他送給今川元輝。“
“送給今川元輝?”
“沒錯,這樣鬆平仙千代就不會進軍上尾城,而是向東攻打今川元輝。今川元輝要忙於應付鬆平軍,就無暇來顧及收納淩都城。我們就能乘此機會拿下淩都城,等他們兩方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在出手殲滅鬆平仙千代。至於今川元輝的話,就算不能全殲他主力,也能砍下他不少地盤。”李華龍說。
“主公深謀遠慮,這可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是啊!可惜晚了,現在我們隻能期盼今川元輝能夠趕上鬆平仙千代,我們也就不會太難受。”
李華龍一邊讓周光平整理上尾城內務,一邊讓島津康澤帶領四千騎兵快馬加鞭趕去淩都城。
島津康澤剛一到淩都城門外便遇到佐佐木前源壽的襲擊,虧得他反應及時,將騎兵迅速帶想淩都城南麵的平原上,這才擊退了佐佐木前源壽的軍隊。
“將軍,看來敵人早有準備,我們怎麼拿下淩都城?”
“讓我想想,”島津康澤沉思起來,“有了,今晚日頭剛落的時候,你們分成三組,三個分隊領頭各代八百人,其餘一千人跟著我。我們輪流去城門下襲擾,這樣也能節省我們的體力,總之一個目的,不能讓佐佐木前源壽消停下來,直到他難奈不住,我們再群起殲之!”
“將軍智勇雙全!”
按照計劃,騎兵被分成了四組,整夜輪番襲擾淩都城。弄得福島龍業火冒三丈,連聲要求出城和島津康澤拚個你死我活。佐佐木前源壽則十分冷靜地對福島龍業說:“那是島津康澤的激將法,別上他當。”
這一時福島龍業稍微按下火頭,獨自走到城門上散散心。突然又有幾百人衝到城門地下,用弓箭對著福島龍業一通亂射,領頭的還說道:“什麼鬆平軍前線猛將,不過是縮頭烏龜!“
福島龍業一聽,氣就不打一出來,把佐佐木前源壽對他說的話全部拋到九霄雲外了,下樓叫起本部五百人衝了出去。島津康澤見福島龍業衝了出來,便下令讓騎兵退到平原上,福島龍業的五百人雖然是足輕與騎兵混成,但行軍速度比清一色的騎兵差不到哪去,沒過多久便追上了島津康澤。
剛開是福島龍業還殺意濃濃,但當島津康澤的四千騎兵全部衝出來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中計了,後悔不聽佐佐木前源壽的勸告。
戰鬥持續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留下的全是鬆平軍的屍體,福島龍業身受數十刀,半跪在地上,拚命喘著粗氣。島津康澤右手輕輕甩了甩佩刀,然後照著福島龍業的脖頸砍去。
… …
佐佐木前源壽得知福島龍業私自帶兵出城後很是惱怒,但她畢竟跟隨自己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樣放棄他實在是不應該。於是佐佐木前源壽帶上三千騎兵和一千足輕,出城去尋找福島龍業的蹤跡。
軍隊行到離南門三十多裏的平原處,隻見幾百具屍體橫豎躺著。佐佐木前源壽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了,於是顧不上收拾福島龍業的屍體,連忙帶人往回跑。大軍到了淩都城門下,佐佐木前源壽發現城樓上守軍沒了蹤影,於是大喊著:“人都死哪去了?快給我開門!”
少時,一個人從城樓上露出頭來,衝佐佐木前源壽大喊道:“誰啊?叫什麼叫?”
“我是佐佐木前源壽,快給我開門!”
“佐佐木前源壽?不認識!”
“大膽,再不開門,我就處斬你!”
“處斬我?你憑什麼處斬我?”
“憑我是淩都城主!你是誰的部下,敢對我這麼無禮?”佐佐木前源壽惱羞成怒道。
“你是淩都城主?哈哈!我隻知道淩都城姓李了,你是哪門子淩都城主?”
“什麼?!姓李了?!”佐佐木前源壽驚訝道,“這不可能!”
“沒錯,”突然從旁邊衝出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島津康澤,“放棄吧,淩都城已經歸我們主公了。”
佐佐木前源壽乍一看,眼前的軍隊根本是是鬆平軍的人,於是他讓手下擺出備戰的姿態。黑燈瞎火處,佐佐木前源壽無法看清敵將倒地是什麼模樣。等到那人走近了,佐佐木前源壽這才認出了他來:“康澤?!”
“久違了。”
“怎麼會是你?你… …你投靠了李華龍!”
“投降吧,前源壽,鬆平家氣數已盡,不值得你再為它做出犧牲!”
“你想讓我投靠李華龍麼?”
“投靠主公有什麼不好?主公年輕有為,有帝王之氣。跟著他,這才是武士應該做的正確選擇!”
“哼!李華龍忘恩負義,有什麼資格讓我投靠?”佐佐木前源壽道。
“這世道本來就是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鬆平仙千代目光短淺,你前源壽的才能不該隻是一個區區中國守。相信我,投靠主公沒錯。”島津康澤勸道。
佐佐木前源壽拔出佩刀說:“我是不可能投降的!”
“那你也不替你手下的兵想想,做無謂的抵抗,有意義麼?”島津康澤道。
佐佐木前源壽無奈地看看周圍,久違的憐憫又冒上了心頭,說:“投降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我可以保證主公既往不咎,而且你能獲得更大的好處!”
佐佐木前源壽取下佩刀,下馬交到島津康澤手中,島津康澤接過刀說:“我保證!”
島津康澤收編了佐佐木前源壽的軍隊,安置好後讓人向李華龍傳報說淩都城已經收回了。
上尾城
鬆平仙千代的大軍開到離上尾城還有五十裏時遇上了今川元輝追兵,由於急忙趕回去上尾城,沿途的多處關卡和小城都被今川軍迅速占領了。這一路今川軍一直開到上尾城,幾乎沒什麼傷亡。
今川軍的領軍大將是禦風左近的表弟——毛利成冶,七尺高的身材,配上強健的體魄,一臉絡腮胡子顯得陽剛且蠻橫。犀利的眼神充斥著對所有敵人的不屑和展出一切的決心,腰間的佩刀是禦風左近的父親送給他的禮物,希望他能跟禦風左近一樣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