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把我喊到了她的書房,我看著她難過但又嚴肅的表情,心裏突然很害怕。母親歎了口氣,拉住我的手,說:“年年,媽媽對不起你。”
我說:“媽媽,到底怎麼了。”
母親眼眶紅了起來,說:“你跟著我在湖南這邊不好,你爸爸想讓你到他那邊去。”
我隻把事情告訴了亦欣,並給那個男生寫了一封長信,信上告訴他讓他下雨不要忘記帶傘,不要總是跟老師頂嘴,而我卻忘記了把信給他。
離別那天隻有亦欣一人來,我向她揮揮手,卻看見她哭紅了的雙眼,可還是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總是那麼要強,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看著她的樣子,我忽然感到心疼。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臉,卻忘記了火車上還有厚厚的玻璃阻隔著我們。
火車行駛了起來,亦欣孤獨的身影也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我在心裏默默感歎,今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相見。
到家鄉時已經到了晚上了,在家人熱情的招呼聲中吃了飯,洗了澡,心裏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看著夜幕漸漸降臨,黑暗逐漸主宰著整個城市,心中越發的想起亦欣來。
家鄉名叫海川,是個靠近海的美麗的地方,很多人被這裏的一切所吸引,整天舉著相機不斷的叫嚷著:“看這裏。”可是我卻沒有這個欣賞海川的心情。
回到海川後的生活特別有規律,而我才明白父親原來在黑道混的有聲有色。而父親把我帶到一個偏遠的山區,讓我在那裏拜師。
師傅是一個三十歲留著胡子的人,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總喜歡背著手望著遠處,一副老者的樣子。在他手下我學會了各種各樣的招式,他經常誇我是練武奇才。
我整天像軍人一樣,在那樣偏遠的地方學著非常人的招式,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我依舊喜歡抱著雙腿望向遠方,每次做這個動作時我都會想起亦欣,她一定料不到我在這麼遙遠的地方過這麼艱難的生活吧。但每當想起兒時那些快樂的回憶,我會潛意識裏讓自己挺住。
兩年後,我走出了偏遠的山區。耽誤了兩年,我隻能與比自己小兩歲的孩子同班,母親又回到了湖南,給我留了相當一筆錢,而父親也像比賽一樣不停地往我卡裏打錢,可他們始終不知道我要的其實不是錢。
父親找關係輕而易舉的讓我上了淺島最好的學校——海川實驗學校。從小學到大學都在裏麵。我在校外買了一套公寓,拒絕了和父親住一起。
我經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驚愕,以為自己從前那稚嫩的臉上剩下的隻有堅毅與成熟,這兩年的生活,讓我徹底變了樣。
父親說過,海川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安寧美好,而我也知道,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必須要變得強大。
我不知自己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開始正式的麵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