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黃巾軍攻城略地,一路勢如破竹。消息傳到洛陽,震動京師,洛陽城內一片混亂。漢帝劉宏氣急敗壞,連忙下旨召文武百官徳陽殿議事。劉宏是真的被氣壞了,一見到何進完全不顧帝王的形象破口大罵最後還說道:“豎子不能與謀!”把何進罵得臉色蒼白。
劉宏罵了大半天,氣出得差不多這才對群臣道:“張角那賊人已在冀州造反,現已攻下廣宗、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到處都是黃巾賊,聲勢浩大。南陽、潁川、汝南、廣陽等地的黃巾賊人猶為猖狂,諸位愛卿以為該當如何呀?”言罷眼光又掃了一眼種拂道:“汝不是說太平道是纖芥之疾麼?怎麼朕感覺朕的江山都搖搖欲墜了?汝等平時都自命不凡,才高八鬥,知天文,曉地理。依朕看都是些無能之輩。”劉宏又是一通大罵,群臣麵麵相覷,無人敢吱聲。
袁隗見無人答話,知道要是沒人出頭,劉宏嘴裏指不定會冒出更難聽的話遂出班道:“啟奏陛下,黃巾賊看似勢大,實則外強中幹,不堪一擊。陛下不必太過憂心。隻要洛陽不亂,王師一出,黃巾賊自然煙消雲散。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商討如何剿滅反賊?臣舉薦北中郎將盧植、北地太守黃埔嵩、諫議大夫朱雋等率兵剿滅黃巾賊。”
張溫見袁隗已開口也站出來道:“啟稟陛下,太傅言之有理。臣以為當務之急有五:其一、調集左右羽林五營士屯於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其二、自函穀關、大穀、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設置都尉駐防;其三、下詔各地太守嚴防死守,命各州郡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圍剿黃巾賊。堵住黃巾賊繼續蔓延,拖住他們的步伐。其四、征集各地義軍剿滅反賊、有軍功者朝廷不吝封賞。其五、王師精兵分三路出擊,首先擊破匪患嚴重的廣宗、潁川、南陽黃巾賊。其餘之地的小股賊人自然就土崩瓦解不足為慮。”
劉宏聞言遂道:“何大將軍,最近汝不是和洛陽的那些豪門權貴打得火熱嗎?這都亭就汝去守吧,左右羽林沒有,汝就征集那些豪門權貴的家丁門客協同司隸校尉部吧。守不住都亭汝也不用回來了,就地殉職吧!”何進這次是真把劉宏搞火了,叫他去準備剿滅反賊,他卻天天在家歌舞升平。
劉宏說完又道:“傳旨,北地太守黃埔嵩加封為左中郎將、朱雋為右中郎將率南軍五營、左羽林兩營進擊潁川、南陽一帶黃巾賊寇。北中郎將盧植率北軍五營、右羽林兩營進擊河北張角部。下詔各州郡就地征集義軍,整軍備戰。”
卻說黃埔嵩接到劉宏的聖旨後即刻起兵趕往洛陽,並上書劉宏要求解除黨禁,拿出皇宮錢財及西園良馬贈給軍士,提升士氣。劉宏見書大為震怒對身邊張讓等人道:“朕提拔其為左中郎將,如此恩寵其竟不知道感恩,還提如此多的要求。這黃埔嵩也是黨人一係,竟敢趁此國難之際要挾於朕。豎子可恨,可歎朕無人可用呀!”
一旁的張讓等人聞言偷笑不已,感歎自己的主子實在有夠奇葩,典型的又要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呂強遂道:“黃埔嵩這時候上書解除黨錮確有借此要挾之嫌,但平心而論,他說的還是有道理,陛下確實該解除黨錮。”
劉宏聞言奇道:“此言何解?”呂強答道:“陛下試想,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怎生是好?”劉宏聞言一驚道:“此言有理,朕疏忽了。讓父速到尚書台擬旨,昭告天下,並讓以前有官職的官複原職,馬上趕回洛陽候命,朕將予以重用。”
張讓聞言並未馬上離去卻道:“陛下,臣聞陛下言無人可用,心有所感,有幾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劉宏望了他一眼道:“阿父盡管直言,不用拐彎抹角。”張讓故意沉思一下道:“陛下好像忘了一個人,而且這人是陛下一手栽培的文武全才,才堪大用,比朝中那些腐儒可強百倍。”
劉宏聞言一愣遂道:“阿父說的是洛南葉濟生吧。朕這次急慌了,倒把他給忘了。不過葉濟生畢竟年紀太小,這打仗可不是兒戲,那會影響囯柞。兵者,國之重事,朕有些不放心。”
張讓望了呂強一眼,呂強會意遂道:“陛下,軍國大事確實應當慎重。陛下此次派出的三個中郎將可都是大才,那盧植海內大儒,精通兵略,若論排兵布陣當屬大漢第一人。那黃埔嵩,自幼習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長於帶兵,有奇略。朱雋出身行伍,一生征戰無數,記得黨錮那會正任職交州刺史,還大破反賊梁龍等人。袁太傅這次舉薦的人定沒錯,掃平黃巾之日可待。到時候陛下隻要論功行賞即可,無須憂心。”
呂強一番話看是為盧植等人說話,其實是暗指三人的來曆。劉宏一聽心想:呂強說的沒錯,三人中除了盧植比較中立,黃埔嵩、朱雋皆是黨人骨幹。就是盧植此次若立大功得以加官進爵也得感謝袁隗的舉薦。到時候朝堂上就成了一麵倒的局勢,自己掌控起來愈加困難,前日裏袁逢逼宮的情形曆曆在目。想到此就想到何進,自己原本是想扶何進起來抗衡世族、黨人。結果這家夥倒好,一眨眼就倒向袁氏。心中鬼火直冒破口大罵道:“都是何進那不懂事的屠夫,朕原本可以讓他以大將軍的身份節製三人,那樣一來,不管三人平叛有多大的功勞也不要緊,因為最大的那份功勞肯定是何進的。三人始終都得居其於下,也不至於朝堂有失控的憂慮,蠢貨、蠢貨、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