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闞依蓮寫完一封自認為內容很深刻的檢查,去爹地臥室交檢查的時候,她也是帶著口罩去的……一副垂眉耷眼,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還是適應適應戴口罩吧,估計以後未來的幾天,它就得常伴我左右了。
“進來,到這邊。”
房門推開了,闞依蓮悶聲不語的跟著爹地的步伐,走到了寬闊臥室劃出來的休閑區,闞澤楓坐到了沙發上,一雙鳳眸輕描淡寫的看著帶著一個大口罩的小丫頭。
“你這麼快就寫完了?”
闞依蓮不說話,隻是抿著嘴……卻有意將身板挺得筆直的站在爹地麵前,將手裏捏著的檢查往爹地麵前一遞。
闞澤楓初看見她這個扮相,也沒奇怪,因為他自己做的事情自是清楚,接過檢查……他用下巴指向茶幾上的那管紅色包裝的藥膏。
“那有藥膏,回去後記得自己把這藥膏塗上。”
闞依蓮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走過去,身側有兩道深邃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的腳步。
當她的手指剛碰上藥膏……那兩道注視著小丫頭的眼波又倏然流轉。
轉而看著手中那紙檢查上的一排排的潦草字體,眉頭一皺,小丫頭這字寫的太亂了,唯有之一,沒有之二。
“你生我的氣了?還在鬧脾氣?”一聲寒冽的問詢。
“沒……”
闞依蓮手指抓住藥膏,握緊手掌……直勾勾盯著茶幾的黯淡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說真話!”厲聲喝止。
闞澤楓注意到小丫頭從會館出來後就一直都沒說話,每天她早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了,這不是鬧脾氣是什麼?
“嗯……有點兒。”
闞依蓮無奈的吐了口氣,爹地麵前,一句謊話都無處遁形。
“說,我聽聽。”
不想看著小丫頭低頭生悶氣的闞澤楓想了解了解,據說生著悶氣睡覺,容易得精神病,他不願小丫頭因為這件事,變成瘋丫頭,而且這馬上就要睡覺了。
“您這懲罰……也太過了……”闞依蓮說著說著……就想哭,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我這回不哭了,就不哭,忍著。
因為她不僅嘴唇壞了,舌頭也壞了,一說話,牙齒不小心刮到了就會疼,晚上她就喝了些白米粥,一口菜也沒敢吃,因為鹽會蟄挺慌。
從最初的驚恐情緒裏走出來後……充斥著闞依蓮內心的滿是委屈,我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至於的嗎?幹嘛呀?
“哼!這都你自找的,你的思想壓根就不對頭,還想和別的男人接吻?”
闞澤楓聽到這裏,他的心氣兒還不順呢,小樹不修不直溜兒,人不修理哏啾啾,這件事我不修理你,還由著你找其他男人胡鬧嗎?
“可是,您……不是也和很多女人接吻了嗎?十多年前的那個下雨天,我雖然還小,但也都看到了。”
闞依蓮開始翻小腸了,但是並不敢大聲說,就在嘴裏小聲的嗚嚕……
奈何爹地的耳音太好,驀地一瞪眼睛,“哎?丫頭,你反了是不是?我是男人,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和我比?”
這小丫頭記性還挺好,十多年了她也沒忘,她如果不說,我都記不起來了。
那天本是他十八歲的生日,本來當夜還準備一鼓作氣的破了男子身呢,但是到最後,他還是理智的懸崖勒馬了。
嗯?這個小丫頭不會是吃醋了吧?吃我十多年前的老醋?闞澤楓同時心中升起了疑問。
“姑娘怎麼了?男女……不是平等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反過來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做的,我也可以,闞依蓮自有她的一套理論,那年爹地十八歲,我現在十九歲,爹地既胡鬧得,我也胡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