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的驟然失衡,闞依蓮的一隻小手就拄在了地上……“小心!”
闞澤楓稍慢了一步,眼看著那隻小手壓在了因酒瓶碎裂而迸濺出來的一顆玻璃渣子上了。
他的心裏就是一疼。
可是闞依蓮卻渾然不覺,那一雙迷醉的大眼睛依舊盯著這個已經是近在咫尺間的這個男人身上。
因為大哭過,眼淚似乎帶走了一點點酒精的成分,闞依蓮的眼神有些清明……
是爹地,真的是爹地來了。
闞依蓮的眼淚在看見了爹地的那一刻,似乎變得越發密集了……似珍珠般滾落,她努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因為激動,闞依蓮抿緊了唇瓣。
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沒看見爹地了,爹地的胡茬出現了,在以前他都會刮得很幹淨的。
而在闞澤楓的眼裏,小丫頭的這一襲純白若雪的飄逸長裙,因為酒瓶裏崩濺起的殘餘酒液而變成了點綴著紅色花瓣的彩裙……
襯著那一張楚楚可憐,如雨後海棠般嬌豔欲滴的絕色容顏。
白裙染紅,不見狼狽,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冰肌玉骨般的仙姿出塵……輕靈溫婉。
她靜靜的看著……已經站在了自己眼前的爹地。
腦海裏想著……
莊洲哥哥說給我打電話,爹地就來了?那我的電話為什麼就打不通呢?莊洲哥哥真的沒有騙我嗎?
不想了……想不通,我現在眼前的怎麼忽忽悠悠的?好像是在大海裏的感覺……
闞依蓮向爹地伸出兩條柔軟白皙的修長雙臂……氤氳雙眸裏滿是乞盼。
“抱抱,爹地……抱抱……”
但闞澤楓卻隻是抓住了闞依蓮那隻被紮傷的小手,微垂的清冷眸中泛起了疼惜……
一顆尖銳的玻璃渣子紮進了肉裏,她就不疼嗎?
他鬆開小丫頭的手……我知道莊洲的辦公室裏有急個救藥箱,我去找找。
可是下一秒,闞澤楓的腰身被闞依蓮緊緊抱住了。
隨即耳邊就響起了她一連串的承諾。
“爹地,您原諒我吧,我再不吃藥了,再也不吃了,我給您生寶寶,生十個行不行?我也不當明星了,爹地……我錯了。”
這些話曾在闞依蓮的腦海裏無數次的重複。
“先鬆開我,我去給你找點消炎的酒精,碘酒,你的手出血了。”
在闞澤楓推門進來看見小丫頭埋頭痛哭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已經軟了。
“沒關係的,我不怕,沒事的,就是紮了一下,我不讓您走……”
闞依蓮雙手緊扣,目光的看著爹地腳下的地板,啊~我頭暈……頭怎麼暈了?
“我不走,我去找藥箱給你包紮傷口。”闞澤楓解釋。
“爹地,那您原諒我了嗎?”闞依蓮雖酒醉沒忘記自己的初衷。
“這個問題,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談。”
闞澤楓鼻息間滿是紅酒的味道,小丫頭酒沒少喝。
“我沒醉……”闞依蓮搖搖頭,頭卻愈發暈了……
“你看我的手指,這是幾根?”
闞澤楓側身在她眼前伸出了兩根手指……
“爹地,是四根。”闞依蓮努力查數……終於給出了一個答案。
闞澤楓心生一歎,“你再用手摸摸,到底是幾根?”
“原來是兩根,難道我……真的醉了?”
闞依蓮剛說到這裏,她的腦子裏“轟”的一下……眼前一片模糊,身體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