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到素寧的本領如此之大,素寧很快就派人找來於謙。本以為那個可以敢與王振正麵抗衡的於謙是一個青麵獠牙的人物可是一見麵才發現這個於謙竟然是一個白麵書生,長的竟然還十分俊俏。
本以為正直的於謙會不好說話,沒想到我剛說了一下大體情況於謙就說:“微臣明白,錢家世代忠良,錢大人更是忠肝義膽絕對不會做出有違江山社稷的事情,那小人王振和王祐對錢大人的汙蔑微臣一定會徹查到底。”
素寧朝我微微一笑,看來這件事情就成了,我說:“那有勞於大人了。”
於謙說:“娘娘言重了,微臣丁當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送走於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我問阮浪:“怎麼處理了?”
阮浪吞吞吐吐的說:“回娘娘,因為隻是彈劾沒有充分的證據加之……”
“加之什麼?”見他吞吞吐吐的我問。
“加之他是國丈……所以……”阮浪說。
原來是這樣,是給我的麵子了,我是不是該去找皇上說情呢?如果去他定是會網開一麵,但是這也就是默認了卻有其事,並且作為皇上他現在也是左右為難,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於謙又沒有成功父親就隻能……我不敢往下想,心裏再一次亂糟糟的。
“皇上駕到……”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竟然來了。心裏一陣驚喜,他定是為父親的事情來的,那麼我要怎樣呢?對他苦苦哀求嗎?不可以!一國之君如果為了我而做出法度以外的事情定會被天下所不齒的。
我過去行禮:“參見皇上。”
他過來扶起我說:“皇後快平身。”兩個人坐下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說話。
看來隻能是我先說了。
“皇上……”
他也張口說:“皇後……”兩個人又說到一起了。
我回道:“臣妾在。”他拉起我的手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朕在。”
他這是在告訴我他不會讓父親有事,我跪在地上說道:“皇上,臣妾不求您給我爹多大的寬恕,該懲罰的不能落下,隻是希望您能夠調查清楚,如果事實果真是那樣的話,還請你網開一麵能夠放我爹一條性命。”想到父親性命堪憂,我掉下眼淚。
他上前扶起我,說:“皇後,朕也相信國丈,定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朕定會徹查清楚,還請皇後放寬心。”本來想說王振的事情,可是如果這個時候說那麼會存在報複的嫌疑了。
坐在他的身邊,感覺一切都會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我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他身上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我閉上眼睛感覺這一刻的美好。
他是時常來我這裏的,不管有什麼事情隻要見到他都會煙消雲散,想到這裏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堇色的臉龐,他似乎沒有去過其他妃子那裏了。
“皇上……”
“怎麼了?”
“你很久沒有去過靜貴妃和順妃那裏了吧。”
他沒有答話,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肩,我沒有理會他的沉默繼續說道:“還請皇上雨露均沾。”
他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送開手說:“移駕鍾粹宮。”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看來他是不高興了,他怎麼能知道,他寵幸別人我的心裏是有多麼難受呢?可是他不是我一個人的,作為**之主我不能獨占他。
十月的天很快就到黃昏了,我一個人站在窗前,想起了陸放翁的一首詞,詞裏麵寫道“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現在的我不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嗎?明明已經很難受了卻還把自己最親近的人推到別人懷裏,想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共赴巫山心如刀割。
“娘娘,該用膳了。”楚辭站在那裏等著我回話,我搖搖頭說:“撤下去吧。”現在的心情還怎麼能吃的下去飯呢?
天已經黑透了,我站在窗前希望能夠再次看見熟悉的身影,似乎下一刻他就會出現,然後對我說:“皇後還在等朕?”
“娘娘,天涼了,披件衣服。”楚辭拿著一件衣服站在我身後。
我點點頭,楚辭把衣服披到我身上,我問楚辭:“楚歌好些了嗎?”
楚辭說:“托娘娘的福,好多了。”
看著楚辭的年紀應該是比我大的,我問楚辭:“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奴婢今年十七了。”果真是比我大兩歲呢,我說:“這皇宮可真大呢。”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
楚辭笑了,說:“我來這皇宮已經十幾年了,也沒有走遍過。”
我說:“是啊,恐怕就連皇上也沒有走遍過呢。你跟在太皇太後身邊有多久了?”
楚辭說:“奴婢從十三歲就在太皇太後身邊伺候,一直有四年了。”
已經四年了,從一個懵懂的孩子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我呢,將要在皇宮住上一輩子,直至生老病死。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到底還有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