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鍾,直到一通來自星魅的電話打進來還有一點時間,藍拓在這個時間點,推開了醫學室的大門。
最近幾天一直在與精密械備和化學藥物打交道,滿身的倦意,口罩也遮擋不住的愁容,差點使她淪落到患者的邊緣。無止境的耗力,究竟會迎來碩果累累,還是會一無所獲?
“怎樣?結果如何?”
“還差一味藥材!”
藍拓眸中的一絲希望一絲曙光卻在看到女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時漸趨黯淡,安琪雅緊繃欲斷的聲音就迅猛事實卻那樣殘酷:“可我對它一無所知!”
所有藥物比例的分配與組合不同,其效用不盡相同,千萬種調配便有千萬種解法,如同在無數米粒中排除,找到唯一一顆飽滿的穀粒。依照製毒的過程,這種範圍大大縮小,她原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最為棘手的問題,卻隻因為缺失重要的藥引,所有的一切努力,徒勞無益。
藍拓捏了捏太陽穴。曾成功治愈過他的頑疾,這般出色聰慧如她,也終是免不了……束手無策?
“聽天由命吧!”藍拓從未想過,這個詞會從他的口中說出。商場如戰場,他從來不是靠運氣和所謂的天命,他隻相信人定勝天。可此番,他也隻能用它來為自己的無力做合理的解釋。
手機鈴聲響起,意料之內。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琪雅卻在此刻兀自出神,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晃而過,眸色變得熠熠生輝,醍醐灌頂般拉出培養皿中的盒子,裏麵栽種著幾顆從茗落灣帶回來的花蕊,四季變幻,可紫色的光芒依舊耀眼,馥鬱芬芳,聖潔,妖冶。
疫毒席卷之時,它曾給整個a市帶來一片複蘇。
那麼這次,它又可否帶來又一次的曙光,她在默默祈禱:“拜托你們,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安琪雅始終堅信它們是有靈性的活物。
蕭祈寒一邊掛上藍牙一邊轉著方向盤,車子在藍拓身前倏然停下,待他上車,加速離開。
按下接聽鍵,便聽到單雨恩的聲音適時響起:“根據芯片所在的位置,舒凝此刻在……北城的蘭苑天台!”
大廈的最高處,淺康住田居高臨下,俯瞰腳下那密如螻蟻的人群。
“a市可真是繁華!”男子雙手遊弋在雕刻的精細的扶手上,閉目深嗅,濃重的奢華之氣,縈繞在鼻頭,可真是惑人。很快,這片天空,所有的榮華,便會屬於日本。
舒凝和沐蕊欣被綁手綁腳,押解至天台的邊緣。熟悉的環境,糟糕至極的預感頓時侵入舒凝的心頭,她強壓下那絲不安,不動聲色地聽著男子的狂傲之言。
“知道為什麼要將你們從遙遠的南城帶到此處嗎?”兩人置若罔聞。
男子哼聲,悻悻然開口:“二十五樓……我要站在這個a市的最高處,縱觀偉大的日本帝國是如何一步步得勝,睥睨你們所有人是如何的窮途末路!”
“……”
“日落了……”男子抬頭仰望,驀地張開雙臂,難抑的笑聲,破口而出:“可那是你們的盡頭,我卻很快迎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