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俺抬,不過抬去俺家!”曾大牛沒有管柳杏兒不爽的眼神,徑自扶起那人,後麵三個漢子也上來幫忙,將這人放上擔架。曾大牛自己跟一人抬著擔架,另外兩個人拾起柳杏兒姐弟倆的柴火,一行人迅速向村中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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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天的大腦一片混亂,他記得前一刻自己正在跟同學逛街,然後遇到一位小男孩跑出父母的視線去馬路中撿他的足球,而這時一輛大卡車卻朝男孩急速駛來。情急之下,他躍了出去,救下那男孩,自己卻被撞飛了出去。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我已經死了麼?真是對不住老爸老媽,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傷心。還好,還有弟弟替我贍養二老。”
曾大牛屋內,一群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這人。這人已經昏迷三天了,每天嘴裏都嘀咕些讓大家搞不明白的詞語。
“怕是腦袋壞掉了,醒過來也是個傻子吧!”很多人心中已經作此判斷。
“嗨,大家看!大家看,這人醒了!”忽然,人群之中,一位身材消瘦,尖嘴猴腮的家夥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
眾人一看,還真是。李昊天緩緩地睜開了眼,下一刻眼神中透滿了震驚之色。
“這。。。這。。。這裏是哪裏?兄弟們這身打扮,是在拍戲?”
“拍戲?小子,你莫真是個傻子吧?”曾大牛看了看柳杏兒,眼中透露出不善之色,戲謔道。
“這位公子,你昏倒在村外道路邊的樹林裏,是我跟我弟弟虎子發現你,然後叫人救你回來的。”柳杏兒沒有等李昊天回答曾大牛的問題,看他一臉疑惑,先上前作了這番解釋。
李昊天再次打量了屋內一番,猛地心中一咯噔,心道:“老子莫不是穿越了?”
李昊天前世雖然是某名牌大學的工科生,但他自幼喜好曆史,卻是在父母的逼迫下棄文從理,曆史雖然談不上背的滾瓜爛熟,但相較一般理工科學生,卻是熟絡的多。
李昊天為了印證心中所想,當下回憶起一些古代禮節和用語,朝著堂內眾人拱了拱手道:“小生李昊天這裏先謝過各位的救命之恩,他日必有重謝。隻是小生現在腦中混沌,平白失了許多記憶,卻不知如今是何年月?”
“嗬嗬,公子不必多禮,杏兒雖然身為女子,小時候卻是隨作私塾老師的爹爹學了些禮節的,這救人之事,卻不是圖了這答謝的。這年月麼,如今卻是長興三年!”柳杏兒倒是像怕其它人搶了她的話似的,自己立馬微笑著答了這話。
“長興三年?這是哪個年代?隻是有點耳熟。”李昊天雖然談得上熟讀曆史,可他也沒熟到連哪位皇帝的年號都記得,更何況好多皇帝的年號還有一樣的。李昊天搜腸刮肚,死命地努力想從自己記憶裏找出和這個年號掛鉤的朝代了,卻沒有任何收獲。
李昊天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眾人的衣著,卻是發現了些線索。現在正是冬天,冷的厲害,可這些人一個個粗衣麻褲,看上去單薄的很,怎地不穿棉花?可見,這個時代沒有棉花或者至少還不是棉花普及的時代。李昊天記得棉花在八到十二世紀的時候在中國還是一種觀賞品,所以他立馬排除了宋元明清四個朝代。再看大家的服飾,倒頗有唐朝遺風。
李昊天不知道問皇帝名字在這個年代算不算犯法,但這荒野小村怕是也沒那麼多顧忌,李昊天清了清嗓子,又道:“不知道如今卻是哪家天子當政,天子又姓甚名誰?”
柳杏兒聞言,娥眉先是一蹙,然後緩緩舒展開,接著道:“如今我中原地區乃是大唐天下,這天子麼,卻是那沙陀族的邈吉烈,漢名兒喚作李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