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路難(1 / 2)

凡俗界,清晨。萬物都還在沉睡,天還是蒙蒙的亮亮著,黑夜正欲悄悄的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空氣絲絲清冷,像是一葉扁舟,緩緩流蕩在斷月城中,忘記了時間。

微風清爽恬淡,雲淡霧清。斷月城上灰藍色的蒼穹從高大的城頭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城外的河邊也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 那泛著漣漪的澄清的水麵閃耀著鯉魚般的光彩,水氣隨著微風飄向了遠方,遠處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似乎清瘦了許多,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清晨的陽光,垂直地射著,飄到河畔外零散的村莊。村莊的屋頂,被溫暖的春陽曬著,發散出幹焦的氣息。涼潤的水氣調劑了幹焦的氣息,令人舒適、愜意。

城內,小街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進去到斷月城中的時候,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早晨。

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正值夏季,空氣逐漸變得溫暖和幹燥起來。翠綠的樹葉隨著一陣夏風的吹過,紛紛的落在了路上。

街道上聲音漸漸的多了起來,人聲漸漸鼎沸,開始陷入一片熱鬧和繁華之中。

兩旁各自古樸的店鋪都已開了門迎著生意,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但街頭巷尾潔淨整齊、井然有序。

柳逸風繞過熙熙攘攘的人流,漫過一片喧囂,向著林家大院的方向走去。先前在客棧裏本來想第二天就去找林小羽,哪想到自己兩年多未曾鬆動的修為瓶頸竟有了些鬆動。

所以也顧不得去找林小羽,吩咐小二不要打擾就打坐修行起來,兩日的時間,柳逸風內視著自己體內的發生的變化。

全身的真氣先是彙聚成一團進入到了人體的丹田之中,接著便是像氣璿一樣緩慢的旋轉,肉體內早就淬煉好的三魂和七魄也被丹田吸引進到了其中。

氣璿旋轉的越來越快,直到發出嘈雜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丹田內忽然發了爆炸,產生了一聲巨響,在巨響和周圍的遊離的氣體過去之後,丹田內赫然出現了一顆白色的珠子。

在那白色出現珠子出現的那一時刻,柳逸風內心一陣狂喜。不曾想自己在修真界兩年未做突破的修為卻在這一家小小的客棧突破了。看來這趟凡俗界沒有白白的下來,本來是來這裏尋找仙圖的,當下一陣無語的感歎。

事事多變,修真者尚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何況是那些身處在紅塵中的人們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無法預料到是福是禍,無法探知到或是生還是死。

很多時候,凡俗界的百姓在麵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即不能改變,也不能影響。他們得天獨後的是有一雙清醒的眼睛,但是這雙眼睛也是最容易迷茫的。

至少在望向世界的時候,眼神總是迷茫的,然後發現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奢求,也不會再要求什麼。

柳逸風在書本上看到過關於凡俗界一些事情的記載,曾經以為世上最殘忍的無非兩個詞:美人遲暮,英雄末路。那句被引用過無數次的句子說:悲劇是把美好的東西打碎給人看,而在美麗與力量都到達極致之後,在輝煌的姿態裏轉頭就被時間摧枯拉朽,愣愣看著白玉成石,寶劍化藤,便連悲劇也算不上,隻是讓人笑不出也哭不了的澀劇。

書本上上的東西,始終隻是代表著距離與不可企及的故事,而在修行時忽然遇到瓶頸時,才知道:困難隻有在自己身上印證時,方會明白“困難”並不隻是橫斜豎撇的兩個字。

柳逸風因為天機子的照顧自懂事修煉起就是先天的境界,起點比那些凡俗界的普通人高很多,十歲進入練氣期,十五歲進入修命期,如今將快到十八歲達到結丹境,放眼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但是此時也感歎到世事的無常。

故曰:“ 世事之無常也,命運之隱也,乃生於天地,遨遊於時間,成天地,開辟乾坤,變化萬物,不言我為,緣萬物自然,有其發展的規律,不能名號,一則從有入無或從無入有,隱顯無方,存亡自在。豈有常名之稱焉。故經雲吾不知誰之子,旦兮禍福之先。又雲吾不知其名,字之曰世事無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