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睜開眼睛,留給他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花繁的嗅覺向來靈敏,這床上屬於臨川的味道,讓他想感謝這個早晨。
花繁起身,來到了客廳。客廳內空無一人。花繁聳聳肩,這些人還真是勤勞,個個都起那麼早。
大好時光當然是要在床上舒服的度過,每天起那麼早,還不是一樣塵歸塵土歸土。
花繁穿過庭院,打開溪宅的大門,看到靠在大門外熟睡的那位,就想收回剛才的話。
葉紅蓼正蜷縮在大門外的牆邊,身上蓋了條被毯。這睡姿,看起來並不舒服,也必然不是很雅觀。而門前立著的小兵的那個小兵,更是焦急的看著葉紅蓼。看這狀態,是有事稟報,又不敢擾了他的好夢。
許是花繁的開門聲驚到了葉紅蓼,他按著脖子迷蒙著眼,許久才將擾了他懶覺的人看清。
“花……參謀?”
葉紅蓼使勁按著脖子,靠在牆上睡真不是什麼好的習慣,脖子僵得不行。但是相比較脖子的僵疼,葉紅蓼手上傳來的疼痛更甚。
葉紅蓼收了按著脖子的手,被燒傷的地方,已經綁好了紗布。又看了看搭在身上的被毯,葉紅蓼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如今,這種程度的照顧,葉紅蓼都覺得是一種施舍。
花繁笑笑,指了指眼珠子都要盼出來的小兵,葉紅蓼才發現有個小兵的存在。
小兵探著頭喊:“紅長官,您可算醒了。”
葉紅蓼看了看小兵,扶著牆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被癱甩到小兵身上,道:“什麼事?”
小兵接過被毯,道:“紅長官,顧城長官派我來稟告,晚上顧府宴請貴客,要您先去府上見將軍。”
葉紅蓼按著脖子活動了一下,這脖子還是僵疼的厲害,多半是落枕了。掃了眼盈盈而立的花繁,暗道,貴客之一就在旁邊,急什麼。
這命令是將軍下的,傳令的是顧城,這小兵又怕葉紅蓼睡著被吵醒遷怒自己,這才等了良久。如果下命令的是將軍,別說是睡著,就是天塌下來也得將命令傳達到位。
葉紅蓼又不知哪來的火氣,喝了一聲:“把毯子洗幹淨,還溪……大夫。還不快去!”
小兵立馬低頭應道:“是。紅長官。”應完小跑著離開了。
葉紅蓼伸了伸脖子,彎不得,一動實在疼的厲害,又不願用那綁著紗布的手去按,便直挺挺的立著。
“花參謀,昨夜睡得可好?”
花繁點頭回道:“多謝紅長官關心,臨川的床,很舒服。”
葉紅蓼嘴角僵了一下。花參謀,你真的不用特地告知昨晚睡了趙臨川的事。
花繁似乎對昨晚的一覺有些意猶未盡,葉紅蓼哪裏知道,這臨川的床,是多適合做美事。
葉紅蓼僵了一會,才問道:“那,花參謀,這是打算去哪?”
“去顧府,接花某的學生。”
葉紅蓼疑惑,問:“戴月昨夜留在了顧府?”又一想,正是昨夜不在溪宅,許是在顧府接待了。
花繁笑笑,道:“花某可沒說是這個學生。”
葉紅蓼更不解,不過也沒有多大興趣知曉這花繁的另一個學生是誰,隻禮貌的問:“可需在下帶路?”
這真是句禮貌的廢話,兩人同是去顧府,不成還分兩路。況且,這溪宅到顧府的路,花繁早就認得。
花繁頷首,款款道:“那就,有勞紅長官了。”
葉紅蓼抿嘴,不再答話,做了個請的姿勢。看到右手的紗布,便又收了回去。自顧自的走在前麵領路。花繁亦是不遠不近的隨著。一路無言。
到了顧府門前,正好遇見溪蘇與趙臨川。四人在顧府門前見麵,葉紅蓼才知道,原來可以尷尬到這種地步。
顧府把守的小兵沒有攔著,但是四人就這般對著站在顧府的大門前。其實尷尬的是葉紅蓼和趙臨川。
花繁還是一樣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哪怕是第一次見麵就爬上了對麵那人的床,也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此刻,花繁的視線全全灌注在趙臨川身上,那眼神中早已泛濫成災的欲念,仿佛頃刻間便可以要人窒息。
花繁眼中勾著趙臨川,腳下不老實起來。兩步並到趙臨川身畔,趙臨川還沒來得及別過頭去,花繁就親了上來。
趙臨川驚的睜了眼眶,又瞬間緩和下來。花繁眉頭一緊,滑過趙臨川的側臉,附在趙臨川耳邊耳語:“早安。”
花繁舔著嘴唇,舔著剛才被趙臨川咬破出的血液,竟然得逞般的媚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