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三兒的聲音很小,小到連刀叔都聽不清,也不知道這活了非常抽象的恭三兒到底做出了什麼覺悟。
紅鬆下,兩個人一包煙,一個五毛的廉價火機,刀叔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講,恭三兒抽著煙靜靜的聽,一直到天黑兩人都沒有下山,或許也隻有這座大山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清晨的雞鳴聲傳的很遠,恭三兒沒有休整,準備回北京,最後轉身看向那墳包時突然覺得有絲詭異,對身邊毫無困意的刀叔道:“這地方是誰選的?”
“亂子選的,說什麼都要選在這裏。”刀叔不以為然道。
恭三兒彎著腰背著手,在這附近走了又走,甚至連土壤都聞了聞,一臉的想不透,最後撇向不遠出的石壁,眼微眯起來道:“刀叔,你先回村子吧,我有些事想確認一下。”
刀叔看恭三兒凝重的表情,點了點頭道:“山上畜生多,附近還有隻老虎,小心著點。”
恭三兒聽到老虎兩字眼皮跳了跳,最後往那片石壁走去。
恭三兒對風水這一塊不過是略懂一些,但好在眼不是很拙,最後才看出這附近地形的蹊蹺,且不說這千年紅鬆,這似物的峭壁也在山中太過顯眼了一些。難道這裏真的有所謂的高人?恭三兒覺得有些可笑,但想想趙匡亂那近戰彪悍的野路子,那爆發出神力的身板,似乎感覺冥冥之中在指引著什麼一般。
石壁前是一片平地,長著幾棵寥寥荒草,恭三兒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突兀的墳包,與那恐怖規模的虎骨。恭三兒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打哆嗦,他不知道這墳包下住著那位老神仙,但打心眼裏忌諱,甚至不敢往前走上一步,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連空氣都不敢多吸一口。
“這回是真開了眼了,老神仙,我恭三兒可不是打著什麼壞心眼子,得罪了可千萬別忌恨我。”恭三兒一個喃喃自語著,一步一步打著顫靠近這墳包,首先所感受到的是這虎骨上恐怖的氣勢,甚至讓恭三兒懷疑這附近這麼死寂是因為這虎骨的原因,然後的感覺是這墳包的陰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唯一的遺憾是這墳包沒留一個字,甚至不知道下麵葬著誰,但恭三兒轉過頭,墳包正衝著的是趙匡亂他姐的地方,恭三兒抓耳撓腮許久,才有些惆悵的離開,他解釋不清楚這些東西,以他那點皮毛也看不清,隻是恭三兒覺得這位老神仙要是姓趙,那就真了不得了。
虎骨石壁,恭三兒越想越邪乎,想著如果他那幾位見過麵的高人要是都健在的話,給他們說說,說不定真有破例出來來這小山水的。
趙匡亂沒死的消息對六爺來說是最壞的消息,趙匡亂成了第二個皮哥對六爺來說是更壞的消息,現在就算是他想廢了趙匡亂,也得掂量掂量錢海了,上次他能交出趙匡亂來當替罪羊,這次他能交出去誰?又或者錢海還會給他這麼大麵子?
當不少人的焦點聚集到趙匡亂的身上時,這個剛剛出院的家夥正和小猴沒日沒夜的練著車,小猴也算講義氣,幾乎每天全程指導,驚奇的發現趙匡亂的領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隻是稍微說上兩句,不像別的菜鳥一般不敢上車,趙匡亂直接上手,跳過那些理論,不到一個星期就敢開到市裏,因為有小猴這無良的老司機,趙匡亂的車技如火箭一般上升,不過車品就有點慘不忍睹了,各種無理,一副你撞我吧,反正我這破車也就幾千塊。
不到半個月,趙匡亂成功出師,當然那輛破桑塔納也已經徹底的報廢,小猴最後摸著桑塔納如逝去的愛人一般,他打心眼裏絕對這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一輛桑塔納。
學完車的趙匡亂轉戰錢海旗下的幾家酒吧,當然是正牌的保安部長,不過卻是每天像個傻帽似的趴在二樓,日子平淡到了一種境界,沒有趙匡亂所想象中的殺人放火。有次趙匡亂和小猴聊起這個,小猴大笑的拍著趙匡亂的肩膀回答道:“這可是法製社會!”讓趙匡亂一陣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