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戲子(三)(1 / 2)

一個人如何的強大,不是在他多麼不可一世的時候身邊站著多少人,而是窮困潦倒被逼入絕境的時候身邊還站著多少人。

趙匡亂就是如此的站著,身後站著自己的三虎將,麵對著前方或許讓他們看不出什麼生機的路,但盡管是這樣,腰杆卻是挺的筆直,就像是從未彎曲過一般的站著。

“小爺,你怕嗎?”趙匡亂說著,握著酒壺的手稍稍的用著力。

“草,亂子你這是在埋汰我吧,小爺我走風踏雨這麼多年,什麼陣勢沒見過,就算是閻王爺估摸著都把我記熟了,就這牌麵,能讓我怕著?”恭三兒呲牙咧嘴,一副猴樣的說著,甚至在這個氣氛中,都讓趙匡亂幾人忍俊不禁的笑了。

趙匡亂無奈的點了點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大嶽,眼中多了幾分特別的感情,拍了拍大嶽那厚實自己幾乎要伸直身體才能觸碰的肩膀。

“大嶽,你不該來,你還有事要做呢。”趙匡亂說著,大嶽畢竟不像是一人吃飽全家喝足的恭三兒。

大嶽卻朝趙匡亂搖了搖頭,像是根本沒有思考一般,臉上出現了一股淳樸的笑容道:“亂子哥,要是你不讓我過來,幹脆一劍殺了我算了。”

“淨說些不吉利的。”趙匡亂笑罵著,完全是在這劉晟的麵前聊著家常,看著趙匡亂現在談笑風生的模樣,劉晟氣的臉都綠了。

對佛哥,趙匡亂隻是相視一笑,無需多言,因為有些話,說出來就變味了,還不如留在心中慢慢發酵。

“還真把自己當一根蔥了。”劉晟憤憤不平的叫罵著,衝那七個早已戰意濃濃的男人使了個眼神,七人心領神會的往前踏了出去,此刻七人身上湧出一股濃濃的殺氣,隔著很遠趙匡亂都能感覺的到,似乎這七個貌不驚人的男人眼神中都能透出血來。

黑色的途銳在這個時候直接衝進了倉庫,繼卓連虎之後的又一批程咬金。

途銳在趙匡亂四人的正後方停下,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下來三個男人,所活在純北京不陌生的家夥。

“齊東海...”劉晟咬著牙說著,想都不用想齊東海會站在那個隊伍之上。

齊東海沒有理會劉晟這完全是用牙齒咬出來的聲音,默默的帶著癩子與唐國輝站到了趙匡亂的身後。

“對不住了。”齊東海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著。

趙匡亂搖了搖頭,像是否認了齊東海所說的,在這個場合下齊東海能以這種身份出現站在他的身邊,趙匡亂都有點覺得受不住齊東海這個大到比他這條命還要值錢的人情。

“這一年風頭正旺的齊家小鬼,跟趙匡亂有過節?”趙玉榫有點看不下去了,動了動嘴說著。

趙百川很滿意趙玉榫這驚訝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道:“有點不大不小的過節,但想不到這個齊家小鬼是做的這麼果斷,這是擺明了站趙匡亂這一邊,是該說他意氣用事好,還是眼光實在是太長遠。”

“前者幾率大點。”趙蠻說著,似乎有點不相信齊東海會有這般的眼光,但不相信也好,質疑也罷,此刻的齊東海站對了隊伍是事實,換句來說,齊東海可是走了一個凡人都不敢揣摩的狗屎運。如果趙匡亂上了位,齊東海肯定會為了此時的舉動慶幸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這是絕對的。

“都是命,有人天生命好,有人天生走下坡路。”趙富貴說著,想著這個齊東海的祖上,到底是積了什麼樣的陰德,這種事,旁人要是說不羨慕,又或者嫉妒是假的。

從一個人到幾個人,從幾個人到一群人,話說的簡單容易,但其中的故事卻能道出很久很久。

也就在這時,像是洪水打開了水閘一般,兩輛紅色的小寶也開進了倉庫,兩個年輕人進入了戰場,雖然算不上什麼奇兵,但也足夠燒劉晟的腦子了。

小猴吳銘如同機緣巧合的出現在這裏,默默的站到了趙匡亂的身後,就如同趙富貴所說的都是命一般,有些人偏偏毫不在意中得到了一切,有些人處心積慮中卻失去了一切,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輸給了自己,還是輸給了自己的這條命,但不管怎麼樣,生活也好,時代也好,社會也好,都需要所有人來編織,這巨大的網,少了誰都不行。

這一小夥人漸漸變成了一群人。

“亂子哥,我們來了。”小猴說著,但奇怪的是,麵對劉晟那邊的陣勢,心中卻沒有一絲畏懼過,就好像勝利女神一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