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顛覆(三)(1 / 2)

太陽初升。

“我們該走了。”醉人再次掃了一眼不算煥然一新的北京,臉上多了幾絲落寞,這裏自始至終就沒有給他留下什麼位置,即便是他再待上十年二十年,即便是葬到了這裏,這裏不屬於任何人,更何況他這個左右不定的時代過客。

暴徒微微點了點頭,先行一步吩咐下去,一場大戰,即將要來了。

四輛奔馳G級殺進北京的雨幕,像是可以衝破一切防線的猛獸一般。

“還有多久到燕子關?”頭車僅僅坐著三人,後座是醉人,開車的是沈懿,駕駛座是暴徒。

“半個小時。”沈懿看著導航說著。

醉人看了看時間,微微皺了皺眉頭道:“盡快。”

沈懿點了點頭,猛踩油門殺出去,當然後麵那幾輛奔馳G級也緊跟其後。

趙家茶房,趙百川再次從他原先坐著的地方坐下,放下那把已經沾滿血的黑刃,無視著滿地的屍首,開始很講究的喝起桌上那已經涼了很久很久的茶。

趙百川把這可能沾上了血的茶水一飲而盡,那張蒼老的臉上似乎有些釋然,這個場景,遠比那些通過渲染與演員演技所製造出的場景要震撼人心。

敲打這桌麵,哼哼出一京劇小調,那把黑刃靜靜的靠在桌上,隨時出鞘,隨時見血。

趙百川如同大多數小區中的退休老人一般,怡然自樂的模樣,雖然這個場景無論是在誰的眼中,所凸顯出的,都有些詭異。

茶房外似乎又有了異動,趙百川再次摸向那把黑刃,既然已經出鞘,那麼就要讓血濺的痛快。

一直靜靜觀著這一切沒有出手的餘鬥金消失在後門,或許他已經看到了趙百川的結局,顫顫巍巍的手,再次握緊黑刃的時候,是不是一切都會有了結局?又或者成了定數?

餘鬥金微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是看不透,那些自以為看透的東西,都變的模糊起來,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見見那個男人,他想要從趙匡亂身上看到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即便是這個答案趙百川都未給他過任何。

燕子關,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與山之間,卻隻有諷刺。

“喂,要不要試試?”老蚌脫掉上衣,光著膀子,露出規模恐怖的肌肉,挑釁的看著這頭熊,也是這個千軍難擋的男人。

這頭熊停下繼續蹂躪手中一個白龍商會精英的動作,把目光移向老蚌,冷笑道:“就你一個夠看?”

“再加上我一個怎樣?”一個身材要比老蚌大上一圈的男人出現在老蚌的身旁,巨大的胸肌似乎要撐破緊身T衫,兩個拳頭上帶著鋒利的拳刺,銀白色的拳刺上沾著淡淡血跡,樣子不是一般的恐怖。

這個男人名為丁石柄,八大理事之一,完完全全靠一雙拳頭上位,也是這八位理事中戰績最為輝煌的一個,當然所做的全部都屬於黑活,可以說在北京沒有人願意跟丁石柄打交道,因為這個男人手上沾了太多無辜的血。

熊瞧著眼前這兩個家夥,身上的氣勢跟這些雜魚顯然不是在一個層次,微眯起眼,像是一頭盯上獵物的熊。

毫無症狀,所踏出去的不是熊,也不是老蚌,而是丁石柄,雖然這頭熊的身材已經魁梧到了極點,但丁石柄這一米九的身高外加身材也不是紙做了。

熊原地不動,隻是掄起了拳頭,動作奇慢,像是在蓄力,動作煞是可笑,真如同一頭笨拙的熊一般。

連暫時觀戰的老蚌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這頭熊身體足夠蠻橫,但身上的招數可都不是花拳繡腿,至少是標準的練家子,露出這樣的破綻,實在有點事出無常必有妖,但想想這頭熊唯一的武器隻是拳頭,也讓老蚌沒有太過警惕,拳頭跟丁石柄所戴的拳刺,可是兩個概念,雖然熊這拳頭打在正常人身上會致命,但打在幾乎每天都瘋狂鍛煉的丁石柄身上,應該沒有太大的效果。

“真是找死。”丁石柄冷聲說著,覺得這頭熊的動作很是可笑。

拳頭碰向拳刺,丁石柄那張原本就有些猙獰的臉更加猙獰起來,像是一切都已經得逞一般,另一個拳刺直捅向這頭熊的心髒,或許這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家夥,但身體絕對不會鐵打的,誰都是肉做的,一個腦袋,一顆心髒。

“小心。”老蚌剛剛說出一半,一記毫無蓄力的重拳就這樣落到丁石柄的肚子上,無比的蠻橫,蠻橫到極點,像是一拳抽幹了丁石柄全身的氣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