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趙匡亂抬起頭,直視著卓月說著,如果說這句話放到任何新郎官的口中,這場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會破碎的連渣渣都不剩下。
卓月看不出是在發火還是在輕笑,隻不過那隻手慢慢摸向趙匡亂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下去。
趙匡亂沉著臉,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反應,這讓卓月有點懷疑,是不是眼前這個家夥早已經死了。
卓月惺惺作罷的鬆開手,覺得自己是擰到了趙匡亂的肉,有些無可奈何道:“知不知道在自己媳婦眼前說出這句話是很失禮的。”
“我不想騙你。”趙匡亂表情木然的說著,木然到呆板,似乎在卓月麵前,從未露出過多餘的神情,就像是一個機械人,甚至要比機械還要生硬幾分。
“說的倒是挺漂亮,還是那個青龍村的女人是誰?”卓月盤問著,或許這個男人是所有人眼中的白眼狼,但卓月知道眼前這個家夥不是白眼狼,至少對在乎自己的人,這就足夠了。
“我姐,也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趙匡亂再次說著,如實交代。
卓月的小手再次爬上趙匡亂的腰,不過正要狠狠從那個原先的地方擰下去的時候,趙匡亂握住了那隻微涼的手,衝臉色微紅的卓月搖了搖頭。
“怎麼,你也知道疼?”卓月覺得這個場景有些好笑。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也沒必要裝作愛著對方的樣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配不上你,不是故作姿態,這也是打心眼裏的實誠話,自始至終,我趙匡亂就沒把自己當做你的男人,配不上,也做不到。”趙匡亂說著,慢慢鬆開這隻微微顫抖的手,他知道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太過刻薄了點,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能夠為他低下頭是多麼大的恩惠。
不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他不敢享受這份溫柔,因為他一定會辜負。
“你真是個傻子。”卓月聲音顫抖的說著,連帶著肩膀也有些顫抖,像是在強撐著什麼。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一千遍一萬遍了,或許我就是個傻子,傻人就該做傻事。”趙匡亂笑了笑,轉過身離開後台,又或者離開了自己的婚禮。
隻留下一個任何男人都會心疼的女人,她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魅力,趙匡亂怕自己再待下去,自己真的會忍不住愛上這個女人,盡管趙匡亂還不了這個愛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又或者不敢再次麵對這些對自己來說很奢侈很奢侈的東西。
正是因為她太過優秀了,以至於讓趙匡亂以為自己站在她的身旁,會毀了她的優秀。
自認為還是瀟灑的離開後台,趙匡亂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魚塘前,一屁股從那雨花石上坐下,麵對這潭湖水,有一種跳下去的衝動,這一刻,趙匡亂莫名想起那個跳江女人,想起這個,趙匡亂笑了笑,感覺時光這東西就如同一眨眼,總在以為很緩慢很緩慢中,悄然劃過。
在湖邊點燃一根煙,趙匡亂仰著頭,似乎大雨過去,北京的天也會如此明了,這場雨不光光是洗濯了這座城市的塵埃,似乎同樣洗濯了這個城市的天空,變的一塵不染。
“小爺,後會有期了,雖然這種離別,實在有點太強差人意了點。”趙匡亂喃喃著,覺得恭三兒能夠出現在這裏,已經足夠了,這一次分離,對他與恭三兒都好。
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聰明,就這樣把我妹妹丟到婚禮上跑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趙匡亂身後響起。
趙匡亂知道自己身後這家夥的尊容,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丟向湖麵道:“可能兩邊都有一點。”
“換做旁人,能夠娶到這麼一個女人,做夢都該偷笑了。”卓良玉笑道。
“別把我說的那麼神聖,我要是再有野心一點,說不定連做夢笑醒的那一類人都不如。”趙匡亂說著,或許正因為他恰恰屬於一個異類,才會被這個卓家所看上。
卓良玉大笑,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家夥有意思,拍了拍趙匡亂肩膀道:“野心這東西,不是別人給你的,也不是一個死人給的,更不是這個時代賜予的,是自己給自己的,這話我先保留著,如果你碰巧活過了今晚,我們再好好聊。”
卓良玉說完,也不管這話到底有何意義,這就這離開,留下一個不知所雲的趙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