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想不到你會反。”李柏淡淡的說著,額頭上1滿是冷汗,似乎剛剛見到了很恐怖的一幕。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卓文武的死是必然,又或者偶然。時代就要改變了,我不想當被這個時代狠狠丟下的人。”卓良玉兩個手指緊緊攥著這根煙,把那煙頭隨意壓成他想要看到的形狀。
“你以為你能控製的了卓家?”李柏聲音有些顫抖,很明顯的底氣不足,雖然這樣說著,但真讓李柏與眼前這個男人為敵的話,李柏找不到自己能夠有任何幾率贏下去。
“即便是卓文武,是真正掌控著卓家?不過是個高級傀儡罷了,更恐怖著,是站在身後的人,現在那些默默支撐著這個時代的人要讓卓文武死,卓文武必須得死,這是必然的事情,就如同你們趙家的趙百川一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很必然很必然的事情。就憑你這個高級狗腿子,能夠反駁?即便是趙百川,卓文武這般的人物都無法改變,因為不是單純的一個人要讓他們死,而是這個時代想要讓他們倒下,你說他們能夠不倒下?”卓良玉一股腦的說著,似乎眼前這兩個家夥是最適合傾訴的人。
“那麼趙匡亂,也是這個時代要讓他死嗎?”薛猴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
卓良玉沉住了臉,看著眼前這個身上味道有些熟悉的家夥,突然想到今天的這個鬧劇,那個恭三兒。
“趙匡亂配不上卓月,但我也不會讓他死,隻不過讓他們永遠不會再站起來罷了。”卓良玉冷聲說著,似乎不喜歡在趙匡亂這個問題上深討下去,其實他也不願意看著趙匡亂從這個時代中夭折,但是那些站在背後的人下的命令,否則他也不會讓趙貔貅在卓家胡作非為。
“他真的配不上?別開玩笑了,這樣的上門女婿,卓家打著燈籠都不會找到。”薛猴子說著,或許這是比起他那副醜角外表更加抽象的話,如果這話要是傳到某些人的耳中,恐怕會成為最好笑的笑話。
這是一次這個世界上最大膽的不否認。
卓良玉從原地毫無症狀的踏出去,一隻手瞬間掐住了薛猴子的脖子,就這樣把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薛猴子從原地提起來,表情冰涼到極點道:“趙匡亂到底是哪點配的上?”
那雙帶著無窮死氣的眼神,似乎能夠把薛猴子盯出血來。
“你在畏懼著什麼?趙匡亂嗎?某些東西,站在你這個高度的人們,永遠都不會懂,有能耐你卓良玉在就這裏解決了小爺,否則這些話小爺我一樣會說。”薛猴子雖然被狼狽的提著,但還是強笑的說著。
卓良玉咬著牙,似乎咬出了血出來,那通紅的雙眼,也不知道到底在想著什麼,終於還是鬆開了薛猴子,最後瞥了一眼這兩人道:“滾,今天我想多殺任何人。”
但雖然這樣說著,卓良玉卻是僅僅留下這麼一句就轉頭離開。
“別告訴這個時代就是這般模樣,那麼我還不如回家種田,可怕的循環。”薛猴子揉了揉脖子,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甚至臉上多了幾絲該有不有的狠氣,這個愈演愈烈的小爺,跟恭三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脾氣。
“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但對於想著苟延殘喘的人們,絕對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李柏淡淡的說著,臉上或許有那麼一絲遺憾,盡管他小心翼翼經營著一切,但還是避免不了這一切在一瞬間崩塌的下場,他還是沒有參加這一場遊戲的資格,所能有的,僅僅是遺憾,也隻有遺憾。
畢竟北京這座城市,驕傲的鳳凰男隻需要一個就夠,那就是馬走田,他李柏無論再怎麼左右逢源,還是入不了這個巨大的圈子的中央。
隻能在最邊緣的位置掙紮著,雖然在外人眼中看似一切都順風順水,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李柏不過是個可悲的紙老虎罷了,隻能翹著腳,仰望著這個世界,做出一個有損自尊的樣子。
這一刻,李柏覺得,自己還不如拋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至少他還能活一個人樣,不用如此疲憊的掙紮。
但停下來的自己,到底能不能睡上一次好覺,李柏懷疑著。
自己或許已經無法回到趙家,那自己到底應該站在什麼樣的角落,迎接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