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飯怎麼樣?”她問著,雖然眼前的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這個家夥辜負了她,辜負了榕樹下的女人,辜負了所有人,甚至辜負了他自己。
“有些淡。”趙匡亂沒有要下一盤,對於任何東西,即便是再怎麼美味,趙匡亂也沒有讓自己徹底吃撐下去的打算,不是趙匡亂沒有這方麵的需求,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這種完全放縱自己的感覺。
“太鹹了對身體不好。”卓月淡淡的說著,或許因為這孤男寡女的環境,又或者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即便是今晚趙匡亂從這裏留下,也沒有不合情理可言,但她知道,他不會留下,否則他就不會是所有人眼中的白眼狼了,也不是趙匡亂了。
白眼狼,總得有不辜負的東西,如果他辜負了所有,隻能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白眼狼,如果說連一個白眼狼都做不稱職了,卓月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還能做些什麼,癩蛤蟆?
趙匡亂笑笑,或許並沒有因為這句而觸動什麼,隻是深深低下了頭,或許要說再來一碗,卻打心眼裏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一份溫暖。
“你真的看不上我?”卓月歪著腦袋說著,一臉天真無邪,殊不知這張臉到底對異性有著多麼大的殺傷力。
趙匡亂抬起頭,默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苦笑道:“我如果要是看不上你,估計真的會成為男人公敵了,正因為我太看的上你了,才不敢觸碰你。”說完這話,趙匡亂覺得自己有點太過矯情了點,但已經算是若有若無的東西,他不想解釋,盡管心中早已把某些東西解釋了一千遍一萬遍。
那些想要解釋的東西,就留在自己在夜中苦苦煎熬吧。
“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油嘴滑舌?”卓月撇了撇說著,總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甚至是每一個動作,都太過太過小心了。
“隨便。”趙匡亂默默起身,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覺得沒有什麼意義,更有點受不了這個洞房花燭的氣氛,雖然一切都是名正言順,但如果自己真的跟著這名正言順下去,那麼就真有點太過殘忍了。
“這就打算走了?”卓月看著這個白眼狼就這樣打算離開的樣子,似乎覺得一切都有點恍然,就像是苦苦煎熬的東西在一瞬間崩塌。
“你還真希望發生點什麼?那麼我就真是個白眼狼大罪人了。”趙匡亂被這一句話逗樂了,他的確辜負了太多的東西,所有不打算辜負下去了,或許這就是現在趙匡亂所選擇的結局,這樣一個結局,或許在那些眯不了眼的夜裏,想象過,假想過。
隻是因為那些歲月太遙遠,被趙匡亂所遺忘了,但既然走到了這麼一步,就讓一切見了分曉算了。
或許這樣不該結束的時候結束,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趙匡亂覺得該給這個不知道在為著什麼東西堅持的故事畫上句號了,雖然有些唐突與匆忙,但趙匡亂已經實在找不到能夠支撐的東西了。
有的時候,心的轟塌要比身體的轟塌可怕的多。
因為一個人心死了的時候,即便是這個世界上再好的良藥,也無法救贖了。
“放長線釣大魚?”卓月一臉猜測的看著這個她所猜不透的男人,在這個男人身上,她看到最多的還是黑暗麵。
“我要是真有那個腦筋,也就不會如此了。”趙匡亂笑笑,就這樣轉頭離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甚至沒有回過頭。
隻留下一個仍然揣摩著的女人,對她來說,或許這個男人亦或者她,他們終究會成為過客,而就是這個過客的魅力,讓對一切都算的上寵辱不驚的她,變的不再那麼的八風不動了,以至於讓她衝出房間,尋找著那個該暴露出白眼狼與猙獰的男人,卻看到了她這輩子最深刻的畫麵。
長長的石板路,一個男人背對著她,那個男人就這樣麵對著眼前一片因為刀片所映出的月光。
“趙匡亂,又見麵了。”站在人群中的趙貔貅陰陽怪氣的說著,似乎念起趙匡亂這個名字,都能夠把牙根咬出來一般,看來是對這個名字嫉恨到了極點。
趙匡亂沉默著,就這樣麵對著眼前的千軍萬馬,終於到了屬於他的戰爭。
卓家門外,兩個被攔住的陌路人。
“現在可不是你們進去的時候。”卓良玉手中掐著一根煙,麵對著眼前這兩個被揪出來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