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結果(二)(1 / 2)

“舍得就這樣斬了你這個戰友?雖然這條看門狗當的有點太不稱職了點。”朵朵終於把視線從樓下那個男人身上移開,對站在她身後的黑犀說著。

這些統一被稱為瑞拉姆斯野獸的男人們,像是最鋒利的玉石,雖然危險,但又是最好的籌碼。

盡管是這局浦之中,這一類人,也隻寥寥三位。青牛隻能算半個,賭徒也算半個,前者沒有這種能力,後者沒有屬於局浦這個世界的心,由此可見這瑞拉姆斯這四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

“沒有什麼舍得不舍得的,反正都是一群逃兵罷了,能夠在這個世界上討一口飯吃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那些仁義道理,真不值幾個錢。”黑犀麵無表情的說著,像是喜怒哀樂這東西在這張漠然的臉上是最多餘的東西一般,要不是有著這標致性的大胡子,還真難以想讓人分辨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屬於人類這個界限上。

朵朵微微笑了笑,似乎這種自嘲的話語在她耳中很是受聽,邊笑邊道:“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逃兵這個詞早就被人遺忘了,別忘了在瑞拉姆斯,活下來的,全部都是逃兵,那些固執的家夥,有一個是活著回來的?”

這一次,黑犀沒有說些什麼,但卻是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終還是沒有把那些想要說的話說出去。

“在想那一杆野槍?”朵朵似乎很輕易就看出了黑犀的意思。

黑犀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什麼。

“他一定死了,沒有任何可能性。”黑犀極力否認著,卻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朵朵這一次表情嚴肅一些,或許是因為提起這個名字的原因,思考一會道:“如果有一萬分之一的幾率他活了下來,希望再次麵對你們這個隊長的時候,不要做出任何手下留情的舉動,我可不希望你們這些底牌有軟肋。”

“他不可能活下。”黑犀沒有答應下來,而是默默的下樓收拾著這個殘局。

他真的不可能活下來嗎?

朵朵想起那個傳說,那個神話,似乎感覺那杆野槍不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因為她通過某人,多多少少了解一絲關於瑞拉姆斯的內幕,所以才如此的確定。

即便是站在這個高度,身後有著千軍萬馬,也會有畏懼的東西,足以證明那一杆野槍,到底是多麼的恐怖,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太陽徹底落了下去,等小童的屍首被收起的時候,局浦大廈門前又變回了空空如也,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但當第二天真有人踏過這片平地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這一番苦戰,會不會感受到一絲關於這一番苦戰的震撼。

這又是後話。

這一夜,黑的見不到手指,最適合解決該有沒有的事情,更適合埋下一切,包括整整一個時代。

七月十八號,兩個時代的分界線。

在這個時間漸漸模糊的世界之中,有這麼一天能讓人徹底銘記,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想些什麼。

反正這一切,在大多人眼中,都是若有若無的。

對於一顆埋在湖水最深處的石頭來說,即便是湖麵掀起什麼樣的波瀾,都與自己的世界相差甚遠。

卓家。

當夜幕徹底籠罩下來的時候,卓文武的屍首被連夜運出了北京城,誰也想不到這個白天還在耀武揚威的老人今晚變成了一具死屍,正如同人們想不到明天的北京會變成什麼模樣一般。

卓良玉靠在卓家門前,仰頭望著被烏雲掩蓋的月,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本來還算低落的心情變的更加低落,感覺沒有了一點迎接明天太陽升起的氣力。

當一個輸的一塌糊塗的人,即便是贏得一點東西,都是慶幸的,即便是自己仍然輸的一塌糊塗。

卓良玉發現這現實慢慢的不真實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騙局,他知道這是一種不好的征兆,因為明天他坐上卓家家主的位置的時候,就該操縱這巨大的船了,也會囚禁上自己的一生。

但卓良玉最恐懼的是,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卓文武,甚至他都不知道卓文武成為了第二個誰。

時代的騙局,慢慢被戳穿。

踏上局浦的人,小童或許是第一個,或許是最悲哀的一個,但絕對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卓家庭院中,一場殊死之戰。

雖然算不上勢均力敵,但這些疼痛,這些生死敲過,讓趙匡亂想到了自己這輩子最難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