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這是一個人出生又遺忘又銘記的時間。
也是一個讓一切東西根深蒂固的時間。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或許真應證了李安石的那一句,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不過這個時代每一天又在蒼老著,一直到蒼老到挺不直腰杆的那一刻,這個時代就結束了。
而這個時代到底叫什麼名字呢?或許要從頭走到尾,才能真正概括下來,那是兩個提及眼淚就要像是雨水一般傾盆而下的字。
也注定是。
一年,足以改變任何,愛的不愛的,恨的與不恨的。
西藏的滾滾黃沙之中。
那沒落的老廟前,那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的兩人,就如同這漫天黃沙一般堅定。
坐在墳包前李胡狼抬起頭,一個男人正佇立在他們身後,這個打扮風塵仆仆的男人臉上綁著繃帶,隻露出一隻眼睛,就這樣怪異站著,身上沒有任何殺氣又或者戾氣,卻著實給李胡狼一種恐怖的感覺。
“你是誰?”周暗花冷聲說著,比起李胡狼,周暗花要更忌諱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沒有回答,僅僅是這樣看著。
周暗花冷哼一聲踏了上去,盡管李胡狼拚命叫住了他。
僅僅一攤一拳,周暗花就這樣倒下,這窒息的差距讓李胡狼看著直冒冷汗,想著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李胡狼並沒有考慮多久的時候,男人就這樣不拖泥帶水的離開,留下雷霆一般的手法。
隻留下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北京紅星閃閃,這屹立不倒的酒吧,似乎成了很標致性的地兒。
這次重新裝修再次開業,效果似乎還不錯,熱鬧非凡,來捧場的大咖不計其數,因為這裏的幕後老板是這北京一家獨大的清城核心人物,不到十二點整個酒吧就幾乎爆滿。
但這裏最讓人望而生畏的一桌還是馬走田一桌。
桌上僅僅有著六人。
馬走田,李緣,李安石,前兩者都是別人眼中在北京手段通天的人物。
後三者是淪落到陪酒的齊東海,還有仍然一副無賴神情的癩子與表情木訥的唐國輝。
“齊老板,今天進賬的油水應該不下六位數吧?”李安石一臉笑意道,以現在來看,這消費速度就幾乎等於把幾千塊的紅酒當成水龍頭的水一般往下倒。
“李少,你就別挖苦我了。”齊東海一口喝下一杯人頭馬道,一臉的苦澀,不過卻滿是笑意,紅星閃閃能夠達到這個效果,完全是因為多方麵噱頭的原因。
“有沒有感覺樓上那家夥很眼熟?”李緣指了指二樓。
一桌人轉過頭,看著那個打扮平庸卻帶著黑色鴨舌帽滿是是繃帶唯獨露出一隻眼睛的家夥正站在那兒。
馬走田微眯起眼,這居高臨下似乎讓他回想起一個很陌生的場景。
齊東海卻是渾身一震,那個熟悉的地方,曾經也有一個人愛站在那裏,那個誰都以為死在了亂戰之中的趙家黑馬,卓家的上門女婿。
一個名字還沒有叫出口,那個男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像是一個幽靈,讓人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是他。”一直默不作聲的癩子淡淡吐出兩個字。
唐國輝雖然沒有什麼動靜,卻是跟著默默點了點頭。
“都是緣分呐。”李緣喃喃著,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意。
馬走田卻是一臉的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一個很久遠很久遠的故事,不過這個故事就這樣夭折了。
“你說他會回來嗎?”李安石喃喃著。
沒有回答。
大紅大紫的慶豐投資,僅僅一年熊貓這個名字就在北京北京變的響亮起來,身邊的圈子換了一個又一個,從富二代到富三代,從紅二代到紅三代,像是一場又一場的征服遊戲,讓熊貓享受著這鬥升小民想象不到的樂趣。
坐在頂樓的老板椅上,正好可以通過眼前的落地窗看到北京無比動人的夜景,熊貓自認為這是所看到北京夜景最佳的地方,當然僅僅是對於他這個高度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