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紗人走遠,陸影卻是噴出一口鮮血,玄冰劍身哢哢作響,清幽的劍身已經產生一道道細小裂紋。陸影苦笑道:“今日依靠天人丹,強行提升修為。當日那異人曾言,服用此丹,兩個時辰內可激發人體極限,逆轉天地,不懼任何傷勢。此刻我已經快接近油盡燈枯,我死不足惜,隻可憐我奕兒!”。
隨即轉到峰後,扶起陸奕,看著陸奕潮紅的臉,輕聲說道:“奕兒,為父今日命該當絕,且為你作最後一事,且今日之事,福禍相依,能否度過危難,全憑天意。”隨即臉上顯出果決之情,貼身依住陸奕,靈台相近,一指抵住陸奕天庭,頓時玄冰真氣催發,順著陸奕泥丸質直下,正是逍遙門灌頂之法。一個時辰之後,隻見陸影其容貌在一個時辰內竟一下老去,發白如雪,隨即輕歎一聲,緩緩站起身來,提起剩餘真氣,抱起陸奕,朝山腳處草原居所奔去。
回到那熟悉的草廬,天已漆黑如墨,陸影將陸奕放在床上,隨即微微用力往陸奕眉間一點。
已昏迷了半天的陸奕刹那間緩緩睜開眼睛,頓時看見,一須發皆白的老人正背身坐在床頭,背影卻熟悉無比。正待大叫,那老者轉過身來幽幽一聲道:“奕兒,不必驚慌。”
陸奕大驚,那老者不是父親更是何人,拉著陸影衣袖,大哭道:“父親,你怎麼變成如此模樣!”陸影淡然一笑:“奕兒,為父天命已近,所剩時間已然無多,待我將前後因果與你述說。”
隨即雙手輕撫著陸奕額頭,安撫住不斷抽泣的陸奕,說道:“今日用赤炎真氣傷你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為父三師弟,秋夜愁。”隨即一聲長歎!
“為父師出逍遙門,本門創派祖師南華子,功法劍法雙絕,傳說已得窺天道,羽化成仙而去。本門鎮派功法通玄心經和秋水劍法據為南華子所創,如今已有千年,但曆代皆為單傳,門人皆清虛自守,故本門在江湖上卻是鮮有人知。而門中口口相傳,若能將通玄心經修到九重,便可得窺天道。可奇怪的是,南華始祖通玄真氣據說中正平和,但其後逍遙門中傳人,修煉通玄真氣或至熱或至寒,這至熱至寒之氣,修到頂峰人體如何能承受,往往七層便是極限。而我逍遙門中人,雖無人不是天資聰明之輩,但卻無一人能將通玄心經修到大成。曾有天資絕倫的前輩,強製將冰火真氣融合,但兩者如水火不通,融合之人無不經脈俱斷,丹田俱焚。”
說到此處,陸影忍不住看著陸奕,繼續歎道:“為父師尊,道號出雲子,正是逍遙門第九代傳人。與曆代祖師單傳不同,師尊收徒三人,大師兄丁策,三師弟秋夜愁。師尊又將通玄心經功法一分為二,上部為前六層功法,下部為最後三層功法,前半部分功法盡授我等,隻待我等修到六層之後,再逐一傳授最後功法,以期共同參破通玄真經最後的秘密。當年三師弟秋夜愁看似敦厚,如今思來,全是偽善!而大師兄丁策天生異相,師尊曾言,除南華祖師外,其為曆代逍遙門中資質最高。而本門曆來注重心法為上,劍法為用,不想丁師兄卻偏重劍道,陷入魔怔,那日不辭而去,不知所蹤。師傅遂交待我看住山門,下山追尋大師兄而去。這一去就是半年,不曾回歸,隨之三師弟秋夜愁也相繼離去。又過了一年,我正在門中苦修,突聽得山門中隱有腳步之聲,我出門一看,師尊竟然已受重傷。我即刻將師尊扶回門內,心中大驚以師尊兩百年絕世修為,天下還有誰可相抗?正待詢問發生了何事,師尊卻叫我不必相詢,顫聲拿出逍遙門曆代祖師傳承戒指和通玄心經下部,對我言道:“影兒,我今日被赤炎真氣吞噬丹田,且我修為已然跌落至六層,再也無力壓製,想我逍遙門傳承至今,曆代掌門口中相授,你且記住:“玄功九,乾坤現,陰陽分,一氣生”,隨即將那戒指和下部心法交付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