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又顫顫巍巍的搬來幾壇子酒,那虯須大漢一雙虎目望著陸奕,臉上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痛快!痛快!想我行遍天下,隻恨英雄漸少,難得能如此痛快暢飲!”這話豪爽至極,旁邊的觀眾也是豪氣頓生。
陸奕看他臉麵微紅,顯然也是已經大有醉意!心中卻暗道慚愧,陸奕這讓人欽佩的“酒量”可不是憑借本事,這招早在月汗人帳中便已經用過。陸奕早通過神奇的通玄功法和回生訣將酒水從鞋底逼出,也虧得是兩人坐的是酒店角落靠近窗的地方,故其腳下一片濕潤完全沒人發現。饒是如此,陸奕此刻也覺得腦袋已經開始發暈,不過陸奕卻是覺得這人似越來越熟悉,但總是記不起又在那裏見過。
“這位爺的酒量,我是自愧弗如。不若我們最後再一人一壇酒,不知兄台意下何如?”
“好!”那大漢隨即撿起兩壇子酒,遞給陸奕一壇。而這次索性連碗也不用,雙手舉起酒壇,仰麵朝天,酒如瀑布般倒入口中,卻不曾溢出一滴,仿佛長鯨吞水。眾人見狀又是一聲叫好!陸奕又讚了一聲好漢子,也有樣學樣,端起酒壇一幹二淨。
“咣當!”那漢子喝完後,將酒壇一貫在地,口裏還大呼著痛快!
就在此刻,人群卻突然分開,走進兩個人來,陸奕看到前麵的那一人,心頭卻突然一震,看向那虯須大漢的眼神也更加熱烈。
“小刀!聽說你終於酒逢對手,我也十分好奇,來看看到底是何方英雄,如此了得!”
這人大家都不認識,但其身後那人卻是白氏商行大掌櫃,這裏可無人不識,而看其臉色,對這人十分尊敬,這人也必定大有來頭,莫非是傳說中白氏商行的少東家?
“三哥,快來!這兄台果真英雄了得,牛刀當真心服口服!”
那人徑直坐上二人所在的桌子,對陸奕說道:“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陸奕心頭早已經激動不已,這人竟然就是當年的成季,而這虯須大漢竟然就是牛刀!當年流鼻涕的小孩,今天如此英武不凡,陸奕實在未曾想到,也難怪覺得如此熟悉。這兩人不知道為何又碰到了一起。
不過此刻這裏人多嘴雜,陸奕卻是不便相認,打算等會兒私下去與二人相見。隨口道:“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江湖浪子,漂泊四方,今日能見如此英雄人物,也是大慰平生。”
成季見他不肯透露,也不以為意,隨即叫來酒樓掌櫃,說道:“能得見如此英雄,實在開心。掌櫃的,今兒這裏所有人的消費都包在白氏商行上!”
掌櫃連忙應諾,頓時酒樓裏麵又是一陣歡聲雷動。
成季又和陸奕說了幾句閑話,看日頭偏西,對牛刀說道:“小刀,時辰不早,我們也先回去!”牛刀點一點頭。
隨即成季又道:“這位兄台,我可不如我這兄弟的海量,他日若有緣,你我可小酌一杯!”
陸奕連忙點頭答應,隨即成季和牛刀以及白氏商行掌櫃出了酒樓,便往城西而去。
陸奕也匆匆城東繞了一圈,確定身後無人跟蹤,便急忙向城西折去。
而他的腳程極快,不一會兒便隱約看見了牛刀和成季的身影,而白掌櫃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而瞧兩人方向似往白馬寺走去,陸奕見路上還有行人,卻沒有冒然前去相認。
又行到一個天橋,周邊已經無人,牛刀卻突然停了下來,成季不明所以,問道:“小刀,怎麼了?”
牛刀陡然轉過身,對著空處道:“什麼人,還不滾出來!”原來其已經發現陸奕蹤跡。
陸奕緩緩的出現在風中,成季和牛刀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問:“此人剛才不願透露姓名,此刻去暗暗追蹤二人,肯定有所圖!”
牛刀厲色道:“原道閣下乃是英雄,想不到卻是藏頭露尾之輩!說,你來幹什麼!”隨即牛刀已經抽刀在手,一股強大的殺氣頓時彌漫,而這殺氣竟然猶如實質,橋邊野草此刻竟然無風開始搖擺。
陸奕亦是心驚,暗道小刀怎麼可能如此厲害,這等淩冽的氣勢,除開幾位絕代宗師,生平也唯見聶孤鴻一人而已!
陸奕隨即緩緩抹下麵上的化妝,在斜陽之下輕輕道:“小刀,你可還記得我!”
牛刀和成季都是一震,看了陸奕半響,牛刀驚喜道:“小哥,你可是小哥!”
成季也是大喜:“陸奕!竟然是你!”隨即兩人上前,把住陸奕肩膀,三人都是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