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唇槍舌劍(1 / 2)

不過,陸奕聽到那聲音卻是一喜,赤鬆道人來了。

赤鬆隨即出現在眾人麵前,其身後還跟著二人。一人朝天鼻,還留著老鼠胡,隻看麵目極其醜陋,但是身上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文華氣質,讓人不敢輕視,不過陸奕憑直覺感覺此人應沒有玄氣修為。

而另外一人陸奕卻熟悉不過,正是來洛州路上差點致陸奕於死地的三才殺手!此刻陸奕見他走來,無論氣息和動作均無毫異常,似不曾受傷。暗道這人倒也厲害,聶孤鴻的劍有多狠,陸奕雖然沒有親自領教,但想想也是毛骨悚然,這家夥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竟然恢複如初。

周王見赤鬆走近,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趨於平靜。立馬讓人又布下桌席,邀請赤鬆等人。

赤鬆哈哈一笑,道一聲謝,便毫不客氣的就坐。而三人位置正在陸奕等人斜對麵,好在這樓內極大,有幾十米相隔,不過小刀和陸奕都暗生警惕。

“不知赤鬆道長來此,有何貴幹?”周王知他是皇帝身前紅人,故裝著沒有聽到赤鬆那有些過分的話,忍住怒氣客套道。

赤鬆道長看了看桌子上的豐盛的酒食,又環顧了場中眾人,笑道:“王爺當真是有雅興之人,賞花大會這等盛事,赤鬆在京城便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真花嬌人美!即便京城也沒有這般風景。”

“這洛州小埠如何能同京城相提並論。不過這賞花大會已曆多年,洛州軍民無不所盼,也是本地一大特色。”

赤鬆又道:“賞花大會一則是品牡丹之豔,二者也是向世人展示我大趙文采風流,而聞名天下的蕭才女更是讓這盛事增輝不少。”

蕭繯聽到如此,柳眉微微一蹙,道:“蕭繯不過一平凡女子,才學微薄,道長謬讚了。”她的聲音極為優美,雖然此刻依然蒙著麵紗,但更引人遐想,任何人都知道這麵紗下的這張麵孔必定絕世無雙。

周王一時搞不清赤鬆等人的目的,但這些道士都是楊文諫手下,一直替皇帝刺探各方諸侯動靜卻是知道的,尤其他這種手握重兵,割據一方的藩王更要小心,故周王顯得十分謹慎,隻看著赤鬆等人一時沒有說話。

赤鬆又道:“貧道聽說,最近柳城等地幾股巨寇聲勢愈大,北方局勢甚為糜爛。日前出京之時,皇上為此十分憂心。”

周王心中一驚,也不顧成季等人在場:“剿賊不利,孤責無旁貸。隻是這流賊人數雖少,不過卻奸猾無比,本王大軍一到,便化作鳥獸散。但孤王一旦撤兵,又死灰複燃。本王也是頭痛無比,倒非是本王不忠於君事,不過本王必將加大力量征剿,必定不讓皇上憂心。”

這番話語言辭懇切,雖然把奉義軍說得不堪,不過成季卻絲毫沒有生氣,還暗笑道:“這老兒演得還真好,這當官的果然明處一套暗處一套,偏偏還作得如此真誠。”

赤鬆哈哈一笑,斜眼看著成季道:“王爺既有此言,幾個蟊賊肯定立馬灰飛煙滅。不過赤鬆卻是聽說,有一賊頭卻是混入了洛州城中,正逍遙得很!”

成季幾人心裏一沉,周王心裏麵也是一震,不過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長這是何意,難道懷疑本王與賊人勾結,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貧道又聽說,王爺日前可是找人卜了一卦,吉祥得很!”

這下周王心裏麵才十分震驚,自己卜運之事,極為隱秘,竟然被這赤鬆道長得知。

周王壓著心裏麵驚異,不動聲色的說道:“道長不知,實乃本王王妃身體有恙,故本王特區求個凶吉。”

赤鬆又是一笑,大聲道:“赤鬆聽到的可不是如此,據說王爺求到的可是白虹在天,不過赤鬆才疏學淺,不知此意何解?”

周王府眾人頓時臉上變色,周王地位本就十分尊貴,加上一道白虹,那還得了,王上加白便為皇,這分明直斥責周王有不臣之心。

周王想起找那異人測字情形,當日自己信手寫下一個“田”字,那術士言道:“田是土,土生金、金生火,田又是六畫卦,此卦以水為滿,水又生木,所以此字涵五行,先生胸懷乾坤,再著意看“田”,正看是王,反看也是王,左看是王,右看仍然是王”,卻是言明自己雖然胸懷乾坤,但卻終隻是一王之命。

但卻絕沒有說什麼白虹貫日,王上加白這等大逆不道之言,此刻終於忍耐不住,頓時大怒。連陸奕也不明白為何這赤鬆道人如此咄咄逼人,本來周王蠢蠢欲動還有所遮掩,這樣分明是逼著周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