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場中陰雲密布,氣勢十分緊張,蕭繯卻微微一笑:“王爺今日佳客盈門,小女子不若彈唱一曲,當不辜負如此良辰美景?”
聽到此言,周王的臉色方才稍緩:“蕭大家才藝無雙,能聽大家之曲,真乃一生一大幸事。”
而赤鬆也終於沒有同周王唱反調,也是欣然向往之。
隨即蕭繯接過身後的丫鬟手中七先琴,放在身前,笑道:“恰逢牡丹花開,小女子便為王爺和各位貴客彈唱一曲《詠世》吧。”
周王點頭道:“此情此景,倒是最是相宜,孤甚是期待。”
蕭繯輕撥琴弦,隨即發出撩人心弦的華章,還未展喉,這琴聲便已經引人入勝,沉醉其中,隨即蕭繯檀口輕舒,頓時般的聲音便在眾人心底響起。
“洛州花,梁園月,好花須買,皓月須賒。花倚欄幹看爛熳開,月曾把酒問團圓夜。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別。花謝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來也?”
蕭繯聲音之美,演奏技巧之高,實在到了超凡入勝的境界,直接將人帶入夢幻之中。而一曲唱畢,眾人還沉醉甜美的夢中不能自拔,即便小刀和成季兩人雖不動音律,但也覺得這歌聲實在美妙無比,讓人頓忘記了凡塵瑣事。
“好,蕭才女果然名不虛傳,曲藝無雙。原本以為洛州之內,不過盡是些麵容粗鄙的屠狗之輩,竟也敢自稱文采風流。不過能聽此一曲,包某也算不虛此行。”一個突兀公鴨嗓聲音卻將眾人拉回現實。小刀對這將自己拉出夢境的聲音十分討厭,徇著聲音望去,竟是赤鬆後麵那醜陋的中年人。
這話十分狂妄,竟將在坐的人全部貶低,成季和牛刀自然無所謂。不過其餘人等卻是大怒,若不是此人跟隨赤鬆前來,隻怕立即被狂毆致死。那人將眾人的殺人的眼光看在眼裏,絲毫不在意。
周王壓住怒火,冷哼道:“閣下有何才學,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那狂士笑道:“鄙人包如是,才學也不過一鬥之數,不過在洛州,小人拿個大還是當得起的。”
眾人聽他報出名諱,卻是心裏一驚,這人原來是關中狂士包如是,此人學富五車但心胸狹窄,極看不起其他文人,常以羞辱他人為樂。不過卻因為他才高,故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好多人隻能自認其辱。
而大家瞬間已經明白,今天赤鬆帶人前來卻是拆台的。而這包如是對洛州文人如此相輕,頓時場中之人都生出敵愾之心,連陸奕等人也不例外。
周王冷冷道:“天下才學五鬥,包先生你自稱獨占一鬥,不知是精於替人寫訴狀,還是更擅撰寫墓誌銘?”周王見他過於狂妄,毫不留情,替人寫訴狀和墓誌銘往往乃落魄文人為糊口不得已而行,這話語十分刻薄帶著莫大的諷刺。
包如是的確是心胸狹隘之人,此刻麵有慍色,啞著公鴨嗓道:“王爺,既然為論文大會,不若作個小小遊戲如何?”
見包如是下了戰書,周王麵色陰沉,揮手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包如是站起身,挑釁似環顧眾人,搖頭晃腦道:“看你等庸人,詩詞歌賦想必為難,不若對個對子如何?”
見他如此囂張並貶低他人,頓時群情激慨,就連蕭繯也頻頻皺眉,一個王府清客已經忍耐不住,說道:“包先生既然如此高明,還請賜下對子。”
包如是伸手作出一個請字,洋洋說道:“客不壓主,你先來,包某高明與否,自讓你等知道,哈哈..”
那清客忍住怒氣,立馬已經生成了一副上聯,說道:“今日牡丹花開,我就出一副牡丹的聯子,你可聽好了。”
“百花貴為首!”這人結合此處景色,眾人一聲較好,看這狂人如何對。
包如是想也不想道:“群芳獨尊王!”這五言對得十分工整大氣,一些文人脫口而出差點叫好,但立馬反應過來,這家夥是來挑釁的,立刻生生忍住。
王府門客見他這麼輕易對出,又思索片刻,一拍手說道:“清姿弄影百花羞。”
“國色天香絕世求!” 包如是又是脫口而出,根本毫無停頓。眾人見他才思如此敏捷,內心也感到此人雖然狂妄但確實有幾分真才實學!真不可小覷。而那門客連出兩個聯都沒難道他,心裏麵十分緊張,眉頭擰成一條線,又在搜腸刮肚想著對聯,但一時之間那裏想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