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一跺腳,銅鈸終於在街麵上停住,隨即看著陸奕三人,輕描淡述道:“劍法果然不錯,三才死在你的手上倒也不冤。隻可惜你身上沒有內力,不然隻怕貧道也難善終。”
陸奕還未說話,楚元搶先道:“赤鬆,今日這麼多無辜百姓慘遭你荼毒,楚元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赤鬆哈哈一笑:“公道,不過是強者的遊戲。隻怕是你今日見我受傷,才敢如此放肆。不過我即便重傷,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是你能留得住的。”
牛刀已經震怒:“你傷我小哥,又讓這麼多百姓枉死,拿命來吧。”隨即一刀如望月般朝赤鬆砍去,勢不可擋,陸奕心中感歎,原來小刀刀法竟然如此高明。
赤鬆臉色一變,暴退一丈,驚詫道:“解牛刀法,你是魏源的徒弟!”聲音中竟然有極大的顧忌。
“哼,師父的名諱豈是你能稱呼的。”小刀一招剛完,第二刀瞬即而至,絕不給赤鬆喘息之機。而楚元知道赤鬆實力強大,絕非一人可敵,七星劍也是唰一聲,閃電般朝赤鬆刺去。
兩人都是年輕一代傑出高手,赤鬆避過幾番攻勢後,又反擊了幾劍。楚元昨日同他交過手,此刻見他卻沒有昨日凜冽。知道剛才陸奕給他的傷絕非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故精神更加抖擻,越戰越勇。
而赤鬆心裏叫苦不已,正如楚元猜測一般。剛才陸奕偷襲那一劍雖然隻入肉三分,也沒有玄氣襲來,但這一劍卻極其古怪,赤鬆感覺傷口簡直是被鋸子鋸開般噬骨疼痛,自己竟然難以忍受。
不過這也自然,陸奕一劍中融合二十七劍之力,相當於赤鬆那同一個傷口接連被刺中二十七劍,這個和鋸子相比也不遜色。
而楚元和牛刀攻勢又如狂風暴雨,赤鬆暗歎,今日虎落平陽,卻是被這些小輩欺淩,還是趕快走為上策。
主意一定,赤鬆將龍虎玄功催發到頂點,就在二人的刀劍被強大的玄氣迫開一瞬間,赤鬆已經拔起身形,朝城牆奔去。
楚元和牛刀知道今日來鏟除他的最好時機,兩人對視一眼,便緊跟著追了出去,幾人速度都極快,轉瞬便已經走遠。
而陸奕傷勢很重,不過此刻卻顧不得調息,看到大街上還有幾個掙紮哭泣的百姓,而此事皆因自己而起,連忙過去相幫。
離他最近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婦,正躺地上痛苦的嚎啕大哭,看長相也頗有幾分姿色,腿上應該是被銅鈸所傷,正流著血。陸奕搶先將她扶起,關切的問道:“大嫂,怎麼樣了?”
“奴家應該傷著了腿。”
“大嫂,我替你看看如何。”陸奕見流血甚多,知道必須立馬要為她止血,否則當有生命之虞。
隨即陸奕也不顧男女之妨,正欲撕開那女子傷口處衣物,不料手指剛一觸到那女子的裙擺,心裏頓時暗叫不好,急忙極速後退。那女子眼神突變,手上一掌拍向陸奕胸口,饒是陸奕後退已經極快但還是未避過這致命的一擊,強烈如實質的掌風卻已經襲到,隻聽見“波”一聲,陸奕像一隻斷線的風箏摔出幾丈之外。喉嚨一甜,再也控製不住剛才被壓製住的傷勢,頓時口中鮮血狂噴。
那女子緩緩的站起來,而遠處更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陸奕看清了那個人的麵目,眼中噴出了無邊的怒火。
“秋夜愁,你竟然隱藏在此!”陸奕口裏流著血,強烈的仇恨讓他忘記了疼痛,緩緩的站起身子。
“陸奕,想不到吧,看你今日還能往那裏走。”秋夜愁笑得十分愜意。
陸奕又看看那個女子,道:“你又是什麼人?”
那女子冷冷的道:“我自然是三才殺手哦。”
陸奕心中一呆,三才殺手昨日明明被自己擊殺,怎麼又鑽出一個。
秋夜愁知他所想,卻是陰陰笑道:“什麼是三才,天地人,故三才殺手自然是有三個。昨天死在你劍下的不過是人級殺手而已。”
陸奕頓時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糊塗,當初聶孤鴻說三才殺手,江湖傳言有人說他是一個道士,有人說他是一個老者,還有人更是說他是個女人。兩人當時隻以為三才殺手隻是善於化妝,但卻從未想到卻是三個人。而被自己殺死的那個是人級殺手,按照三才劃分,卻應該是最低的等級,這個女人修為應該還在人級以上!也難怪自己覺得洛州之行太過容易,原來真正的殺招直到此時方才顯現,當真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