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伸伸手,右掌雖然還有一些不適,但是已經不影響正常用劍。
這時候上麵青蘿咬的齒印就像一朵梅花,陸奕一呆,這些時日自己無日不是處在奔波甚至是搏命的邊緣,這些時候無暇多想這些兒女之情。不過夢裏他卻時常看見她的影子,而玉霜和她的影子在夢中時常重疊,以至於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是誰走入了他夢裏麵。
陸奕長歎一聲,撕下一塊衣服將右手包住。若是這樣回去,讓王萱見了幹枯的手,不把小姑娘嚇壞才怪。想來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這時候已經快過辰時,還不回去,小姑娘也怕要發瘋了,於是他腳尖一點,風一般飄出小廟,朝慈光寺方向奔去。
還未進小院,陸奕遠遠的便看見王萱焦急的在院中踱步,手裏提著昨天陸奕給他的辛金劍。
見到陸奕回來,王萱大喜,急忙奔了過來拉住陸奕手臂,問道:“奕哥哥,你去那兒了?一天都不見人影,好讓人擔心。”
還沒等到陸奕回話,她已經發現陸奕右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布,急道:“奕哥哥,你受傷了。”便要去揭開布,看陸奕傷勢。
陸奕怕她擔心,何況這時候手掌極其嚇人,忙縮回手。王萱卻不依不饒,不高興的抓住陸奕右手,強自扯開裹住手的紗布。
沒有想象的驚駭,王萱看到他幹枯的右掌,臉色一下變得詫異,脫口道:“寂滅真氣!”
陸奕頓時大驚,自己從未聽說過這等真氣,王萱竟然十分熟悉,忙問道:“萱妹,你知道寂滅真氣?”
王萱鄭重的點點頭,又問他道:“奕哥哥,傷你的是何人?”
院中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到了屋裏,王萱給陸奕倒了一杯水。
“奕哥哥,這寂滅真氣可是當年三大魔教之一鬼影門的護教神功。鬼影門當年的實力不弱於天魔門以及神道宗,乃是北方胡勒人所創。當年出穀的我先祖玄冥子創立天魔門後,欲一統魔教,但鬼影門始終不願臣服,便被天魔門剿滅,這寂滅功法也就此失傳,今日到底是何人傷你?”王萱關切道。
陸奕心中閃過萬千念頭,楊文諫難道是鬼影門的傳人,大趙堂堂國師,難道是胡勒人!
“楊文諫!”陸奕看著王萱,心裏麵別樣複雜,他已經隱隱感覺到楊文諫為何要蠱惑皇帝,搞得天下如此大亂。
王萱也是極為聰明的姑娘,顯示驚疑,然後瞬間似想通了其中關節,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神都閃過一絲凝重。
半響,王萱臉色又是一變:“遭了,奕哥哥,我聽說被寂滅真氣所傷的人,會被吸走生命之力。而且傷處會逐漸漫延,這可怎麼得了!”她想起傳聞中寂滅真氣的厲害,陸奕要是幹枯變老,該何等恐怖,頓時心急如焚。
陸奕淡淡一笑,對王萱關切也十分感激。
“沒事的,已經有人替我治過了,隻需要一段時日自會複原。”
王萱半信半疑道:“被寂滅真氣所傷後,還沒有聽說可以治療的,奕哥哥,你別騙我。”
陸奕為安她的心,便將昨夜發生之事,避過危險之處,簡要的說了一下,王萱這才放心,她也同樣也對那位老僧充滿了好奇。
這時候小院外突然傳來一聲敲門之聲:“陸先生在家嗎?”
兩人自從住到這裏來以後,深居簡出,還從沒有人來拜訪。陸奕和王萱都覺得奇怪,隨即包上右手,打開院門。
一個身著青衣的學士畢恭畢敬的遞上一個灑金帖子:“陸先生,在下是東宮洗馬。奉太子之命,特邀請陸先生晚上到東宮作客,還望陸先生一定光臨。”
陸奕和東宮完全沒有聯係,也沒有熟識之人。不過太子親自派人前來相邀,也不便推卻,隻得收下請帖。那人見陸奕答應,便笑笑著坐上馬車離去。
見那人走遠,王萱笑著道:“奕哥哥,你現在還是大紅人呢。殿前挫敗黑漢國高手,已經傳遍京城,成為街頭巷談,連太子都要忍不住拉攏你了。”
陸奕心知那有這麼簡單,眼看日上三竿,正是午飯時間,所幸不再去想,左右今天晚上都要進城,便帶著王萱往城裏走去。
經過昨夜之事,原本王萱甚是擔心楊文諫再來追殺,不過陸奕知道楊文諫雖狂,但卻必定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昨夜未能將自己置於死地,近期必定不會再動手。
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初次吃飯的酒樓,掌櫃對二人已是熟識,對他們格外熱情,急忙引著他們兩人往樓上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