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南宮子墨,與後世裏電視中那些棒子國的美男子相仿,不但帥,簡直豔若桃花,若非下巴底下的喉結若隱若現,雷仁真懷疑他是女扮男裝。
“可惜了,這幅皮囊若是女的,怕是光憑姿色,便要取代搖花仙子的地位吧?”
“二公子用不著可惜,聽說這位南宮子墨還有個妹妹,哥哥都生的如此,那妹妹不定多麼漂亮呢!”田放迎上前與南宮子墨說話,邊上還圍著許多人,費混便退了下來,恰好聽到雷仁的嘀咕,忍不住用傳音秘法說了一句。
說罷見雷仁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一邊暗自感慨“二公子小小年紀還挺好色”,一邊繼續用傳音秘法說道:“據說他的妹妹叫南宮秋麗,國色無雙,隻可惜神出鬼沒,見者甚少,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天下美女榜中隻排到第五位了……起碼也得進三甲。”
雷仁麵露神往之色,忽然感覺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心中倏地一驚。他知道那不可能是風,是風的話,不可能像楊柳一般在他的身上搖擺不定,連他的衣袖都不帶起一絲波紋。
不是風,那又會是什麼?
寂寞東籬濕露華,依前金靨照泥沙。竹屋前幾叢菊花正開的爛漫,將後邊的窗戶掩映的看不真切,雷仁向那邊望去,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後麵藏著一雙令人驚心動魄的烏亮眸子,波光盈盈,隱約有些熟悉。
“紫煙也來了,估計是來看田放跟贏射的……小丫頭,以為眉間貼上個花鈿就認不出她來了麼?真是孩子心性。”
費混的聲音打斷了雷仁的思緒,順著費混的目光望去,果見紫煙站在一叢菊花旁邊,目光毫不矯揉造作,隻在田放與贏射的臉上流連,自己盯了她良久,居然都沒發現。
“這丫頭心直口快,天真爛漫,著實招人喜歡。”雷仁誇讚道,語氣老氣橫秋,惹得費混一笑:“看來公子對她挺感興趣,沒關係,等著你得到君侯之位的繼承權,她那勢力老父親準保顛顛兒將她送上門。”
“我就一說罷,讓師叔見笑了,不過,”雷仁也不掩飾:“這樣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隻是那樣得到她,總是有種交易的感覺,我得讓她心甘情願的喜歡上我才行。”
費混挑了挑大拇指,微微一笑,雷仁卻覺著有些不以為然的意思,不想解釋,也自一笑,不再提這個話題。
雷仁歲數小,又沒修為,起碼在大家眼裏沒有修為,自然上不得台麵,陪著費混認識了些修真界的精英人士之後,漸漸覺得無趣,便跟費混說了一聲,自行回了住處。
推門進屋,猛見屋內一人,頓時嚇了一跳:“誰?”
“叫什麼叫?叫什麼叫?嚇死我了!”居然是紫煙站在窗口,此刻已經轉過身來,撫著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你咋跑我屋裏來了?不知道進入別人的房間,需要先征得主人的同意嗎?”雷仁沒好氣的說道,接著嘿嘿一笑:“我說大廳那兒看不到你了呢,不是看心上人麼,怎麼不看了?”
“用不著你管!”紫煙瞪了雷仁一眼,自行跪坐到榻上,毫不客氣的說道:“站半天,快渴死了,趕緊給我弄碗水喝!”
紫煙的脾氣很對雷仁的胃口,也不著惱,笑著去給她倒水,嘴裏還道:“你說你是紫煙公主的侍女,不侍候她,咋跑趙邑來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趕出來的,你這樣的侍女,換我是紫煙公主,我也不喜歡你。”
“喜歡姑奶奶的多了,用不著你喜歡。”紫煙瞪了雷仁一眼,接過水來咕咚咚一口氣灌了個幹淨,抹了抹嘴角的水漬又道:“你這樣的,我還懶得伺候呢!”
紫煙笑嘻嘻的,實則是在開玩笑,雷仁卻神色一黯,想起了玉娘。
“怎麼了?還真生氣啦?小氣鬼,怎麼心眼兒這麼小啊?”紫煙問道。
她從小生活在王宮內院,父親仰慕中原文化,對其要求十分嚴格,舉手投足,都有規矩,雖衣食無憂,實在是一隻關在牢籠中的金絲雀。她有個哥哥,不過,她的哥哥在她三歲那年便被送去修真,十多年來,見的麵屈指可數,有等於我。而其他人敬她身份,沒一個人敢於像雷仁這般與其說話,內心其實十分孤單。
她剛十五歲,畢竟還是孩子心性,雷仁雖然小她五歲,卻也是她生平結交的第一個年齡相近的玩伴,不客氣歸不客氣,一見雷仁變臉,不知怎麼,她便覺得心裏一突,隱隱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