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小心!”
尚在沉思對策,耳聽魏無忌一聲大喝,雷仁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本離著自己四五丈的張傑居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麵前,拂塵筆直,根根挺立如針,直遞他的咽喉。
拂塵未至,便有陰風襲體,雷仁咽喉部位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瞳孔瞬間變的血紅,四肢百骸內靈氣飛速運轉,下意識的側身,便聽砰的一聲,原來是拂塵擊在了他身後厚厚的門板上,門板被擊穿一個足有碗口大小的窟窿,同時真氣外放,擊在堂屋後牆,又是轟隆一聲,一塊青石被擊的粉碎,露出腦袋大的一個洞。
若是他真氣早早外放,老子還有命麼?
雷仁暗暗咋舌,來不及慶幸,便覺胸口巨震,身如飄絮般飛了起來,卻是那張傑不聲不響的在他胸口印了一掌,這一掌無聲無息,動作迅疾,毫無征兆,根本就容不得他躲避。
撕裂般的疼痛自膻中穴向四周蔓延,喉嚨一鹹,雷仁哇的吐出一大口暗紅色的鮮血,胸悶反倒有所緩解,疼痛也輕了一些,憶起方才受掌之時,胸前靈氣曾經飛速彙集,這才逃得一命,連忙調動蘊藏於體內其它各處的靈氣,彙於胸口療傷。
這招還真管用,隻見他胸口光華暗閃,撕裂般的疼痛緩緩消失,本來跌在地上動彈不得,居然翻身坐了起來。
隻是來不及開心,勁風撲麵,張傑右手拂塵,左手握拳,已經飛速撲了過來。這一回雷仁退無可退,駭然失色,倉促間隻能將渾身靈氣運往雙臂,交叉擋在腦袋前邊,卻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擋住張傑這一擊,不禁下意識閉上了雙目。
“嗆——”
金鐵交鳴之聲脆響,雷仁預想中的重擊並未發生,急忙睜眼,發現魏無忌手捏一把短劍,揮灑出一片片劍幕,緊緊包裹住張傑。張傑拂塵連甩,左衝右突,那短劍卻總是如影隨形,不離他周身要穴,再不複方才追殺他時的狠辣迅捷,瞧著險象環生,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魏無忌的短劍刺個窟窿似的。
雷仁驚魂初定,見張傑帶來的人全神貫注的看著院子裏戰鬥的二人,並未關注自己,急忙站起身來,悄悄退到屋門口,靈氣急速運轉,一邊修複著受傷的胸口,一邊全神戒備。
張傑在斜月洞與曹深元胡等人平輩兒,年齡雖小,修為卻不俗,修真不到四十載,已經是金丹一段境界,《修真名人錄》排名第二十九,除了三支有數的高手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裏。
魏無忌的名頭其實也挺響亮,不過在《修真名人錄》中隻排在第八十九位,依張傑看,殺他還不手到擒來?
誰知道這一打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隻覺魏無忌手中那把短劍如靈蛇一般,滑不溜手,偏又蘊藏無窮力道,自己手中拂塵手柄乃是九天玄鐵而做,瞧著不粗,卻沉重異常,與之相撞,按道理應該磕飛魏無忌的短劍才是,誰知撞了兩次,沒有磕飛他的短劍,自己的虎口倒像是被震裂似的,疼痛異常,有一次拂塵還險些脫手。
混蛋!
張傑暗罵一句,已顧不得此刻尚在村子裏,左手默掐一個劍訣,食指一彈,身後木劍瞬間明亮,閃現出刺眼奪目的翠綠色光芒。緊接著龍吟之聲隱隱傳來,光華大盛,一柄木劍唰的飛上高空,如同一顆翠綠色的流星急墜而下,速度飛快,空氣都被撕裂,隱隱有雷鳴之聲伴隨,眨眼間已經出現在魏無忌的麵門。
此兩柄木劍,乃是幾年前張傑外出曆練,誅殺千年巨蟒至一千尺深潭時,無意中發現的一段不至沉在潭底多少年的柳木所煉化而成,至陰至柔,傷人於無形之間,乃是頂頂厲害的寶物,平日裏他很少以之對敵,唯恐錯殺無辜,引師門責罰。今日被魏無忌逼的手忙腳亂,迫不得已使將出來,劍出的同時,他的同門紛紛後退躲避。
魏無忌知道厲害,手中短劍突然爆出耀眼的銀光,迎著綠芒快速一撩,便聽咣的一聲巨響,一道光幕以二人兵器相交之點為中心,水波般飛速擴散,所遇之物,紛紛化為粉末,便連四周院牆,都彷佛遇到了颶風一般,轟然倒塌。
斜月洞其餘門眾各運真元阻擋,被吹的七扭八歪,狼狽不堪。雷仁從未見過如此情景,倉促間雙掌平推,渾身靈氣傾瀉而出,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胸口如受重擊,身子砰的撞在身後門板之上,嗓子一甜,噗的吐出一口血霧,暗道厲害的同時,慌忙檢查,發現周身並無大礙,便是身後屋子,也因自己全力一阻,得以幸免。
“好你個張傑,我妻女乃是普通良善,你居然痛下如此殺手,今日我須饒不得你!”魏無忌感激的掃雷仁一眼,雷霆大怒,雙眼一立,手中短劍再次爆發銀光,直取張傑咽喉的同時不望衝雷仁喊一聲:“照顧好若娘她們,莫讓她們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