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禪清大師吹奏一曲之後,那司徒明空察覺了其中蘊含的深意,便自勸解。其實這笛音立意頗為繁複,若想說清此結,當先說說古樂理知識。
古時樂律總共包含十二律呂黃鍾、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鍾。而音階則分為“五音二變”。那五音便是那宮、商、角、徵、羽。而那“二變”之音,則是變徵、變宮。
而以其中一音為中音,旁之為輔,則得出八十四音。此八十四音,不名曰音,別名稱宮調。即以宮為中音,旁為輔音,則稱之宮。以商、角、徵、羽、變宮、變徵為中音,旁為輔音,則名調。宮有十二,調有七十二,故稱七十二調。而此番曲音之中,部分則超出人耳界限,則視之為空音——
不過方才那禪清大師吹奏之曲,倒是以深厚內功為源泉動力,以此將那人類不得吹奏感知的音色部分吹奏出來,而經過純淨內功地淨化,那音色出來之後,進入人耳,便少了些許攻擊力。更何況那三位聽者都精通武藝,故而那雙耳便不會生出些什麼毛病。
此番笛音落定之後,那永川香織仍是一知半解,隻聽她問她師父司徒明空:“師父呀,這笛音為何連綿起伏不絕於耳呢?”隻見得永川香織對此頗為疑惑,“而且這笛音卻是情感繁複,我在開始仍然能聽見,但是到了後邊,卻是怎樣也品不出其中真意了······”永川香織說到這裏,不禁竟是淚眼婆娑,顯得十分惹人憐。
司徒明空見她如此,便緊緊握著她的手,說道:“香織呀,其實這倒也不能怪你。這笛子乃我中原的樂器,雖然早在大唐時期便傳入了你們東瀛,但是你能將這笛音聽得真切,已是頗為不易了。”司徒明空說著,不禁微微一笑,道,“其實你師父我卻也不是比你聰明多少,想我幼時便熟讀樂理知識。我呀記憶力還不是多好,後來便成了死記硬背,直至練得一身武藝之後,將以前所看到的琴藝樂理容納貫通,這才成就今日之才。”司徒明空仿佛打開了話匣,“其實我呀,現在都不算是什麼精通樂理的奇人,古語所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恐怕身懷絕技者不在少數!”
永川香織聽得司徒明空這番言論,已是不再有那自卑傷心之感。隻見得永川香織放開了司徒明空的手,而後坐立在一旁的山石之上,不再多言。
司徒明空見她如此,也微笑著歎了口息。司徒明空對那禪清說道:“禪清大哥呀,你如今這一驚世之曲已然奏完,今後可不要再在那人間紅塵之中的煩憂叨擾之中浮沉,佛家不是講究那‘四大皆空’嗎,大哥你要謹遵佛門義理,不得背道而馳呀!”司徒明空說著,便朗聲大笑起來。這司徒明空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想起問那禪清大師要那玉笛一管。
禪清大師卻是微微一笑,道:“紅塵萬丈,即使有佛門義理典籍有載,卻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跳脫於俗世中事的牽繞羈絆呀!”禪清大師將那玉笛握在手中,說道,“逍遙小弟,這管玉笛乃是奇絕之物,我今日將之贈予你,還望逍遙小弟能善待其也!”
“哦?”司徒明空不禁疑問道,“你方才說這是朋友相憎之物,用以留念;現下你也說了這玉笛是奇絕之物,這應是你朋友贈予你的,卻為何不自己珍藏著,反倒要送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