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一天,到了傍晚才到了山村裏,曾毅下車,動了動腰,看著眼前的一片荒蕪,吃驚道:“這就是溪水村?”
薛隆下車,一邊拿行李一邊道:“以前這有溪水的,可後來溪水枯了,土地也就荒了,雖然之前大力撥款給則打井修水池,但是還是留不住人,曾鄉長,你看那兒,那就是居民區。”
曾毅眺望向了山腳下,那裏是唯一有綠田的地方,旁邊是一處村莊,隻見點滴的燈火在晃動。
曾毅瞬間啞巴了:“他們這還沒通電!”
薛隆把大衣給曾毅披上,自己也披上道:“通不上,施工成本太高,鄉裏都不肯撥錢,走,我帶您進村,腳下當心點。”
曾毅跟著進村,這一路上碎石不少,都磕腳,要不是曾毅的練武的底子,隻怕這腳都要崴好幾次了。
到了村口,薛隆照著門口的一口大鑼敲了一下。
哐!
巨大的聲響震的曾毅捂耳朵皺眉問道:“你幹嘛啊?”
“哦,這是村裏的規矩,有客來訪就是這麼通知的。”薛隆解釋道。
隻見不少人家鑽出腦袋來看向村口,曾毅眼力好,一眼望去,就看見老年人和孩子留守在此,村裏幾乎難看見青壯年。
一個老邁的人抽著旱煙徐徐走來,問道:“誰啊,大晚上的敲鑼。”
“王村長,是我,薛隆。”薛隆打招呼道。
王村長走進了,這才看清了薛隆,激動道:“是你小子啊,又來調研,這次可別再哭鼻子囉。”
“誒。”薛隆點頭應道。
曾毅這時候看清了這位村長的麵容,驚訝無比,對方臉上的皺紋就和雕刻去的一樣,這位老者經曆的風霜隻怕常人根本就無法體會。
王村長瞅著曾毅,上下打量問道:“這年輕後生是誰啊,跟你一起調研的?”
“他是鄉裏的林副鄉長,是下來調研的。”薛隆忙介紹道。
“啥,鄉長下來了。”王村長這一聽,激動的,立馬伸手抓曾毅的胳膊,拖著就走:“鄉長,快走,還沒吃飯吧,走,去老漢家吃晚飯,你可得好好聽聽我們村的情況,我們村窮啊……”
王村長一邊走一邊嘮嘮叨叨,曾毅也不嫌煩,仔細的聽著,不時應一句。
到了王村長家,王村長把媳婦喊起來做晚飯,媳婦一聽是鄉長來,急忙招呼,很快一桌菜張羅好了。
曾毅看著菜肴發愣,這菜肴是野菜和蘿卜搭配,不過中間一盤居然是紅燒肉,不過這肉怎麼看著不像豬肉呢。
“曾鄉長,你吃啊,吃塊肉。”王村長夾菜。
曾毅忙道客氣,夾起來看看,聞著味道怪怪的,忍不住問道:“王村長,這肉是什麼肉?”
“田鼠肉,好吃吧。”王村長咧嘴一笑。
“嘔!”才吃了一口的薛隆直接全吐了出來,他胃部一陣不舒服,急忙奔出去狂吐起來。
曾毅也覺得有些想吐,急忙放下筷子,道:“我不餓,王村長,和我具體說說村裏的情況吧。”
王村長點了根旱煙,無奈歎道:“實在對不住,沒什麼好招待的,這也是我們村裏唯一的肉,這年頭不長莊家,連豬都養不活。”
曾毅聽著,看向外麵,此刻天色已經晚了,問道:“村裏還有多少留守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