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齊響就在部將的簇擁下上了船,齊響的船極其奢華,分為三層,船帆均為暗黃色,光船夫就有一千人,每人的馬甲竟都是由上好的絲綢做的,船槳,桅杆都鑲了一層黃金。
蕭啟作為衛兵,和其他人一起上了船,上去才發現,船裏麵更是豪華,蕭啟等人的坐墊都是雲錦製成,齊響一坐下,就有幾個隻穿短裙的女人湊到他身前,齊響笑著摟過一個親了一下,大笑道:“美人,你今天好香呐!今天晚上到我帳裏啊!”
美人嬌笑著坐在齊響腿上,玉臂攀著齊響的脖子,吐氣如蘭:“大帥,奴家一定伺候好你……”
齊響打橫抱起美人,道:“好啊,本帥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蕭啟看在眼裏,覺得全身不自在,隻得把頭低下,其他人似乎都習慣了,對齊響的行為視而不見。
不久,就到了對岸,齊響登上江州城牆,城牆下,江州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時,蕭啟看在眼裏,心中暗暗詫異。
齊響站在城牆上,對江州的百姓喊道:“鄉親們,我們來的太晚,讓你們受苦了,我代表大齊全體將士向你們道歉了!鄉親們,昨天夜裏,我們攻下了了江州,從今天起,這裏就是大齊的土地了,昨天影響了鄉親們休息,今天又這麼早讓大家過來,是本帥的錯。但本帥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有兩個好消息告訴大家,第一,原本駐守江城將士,隻要投降,一律不殺,若願意參軍,直接並入大齊軍隊,保持原有官職,若不願當兵,是江州本地人,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其他地方的人,等我們攻下他們的家鄉,就送他們回家!第二,大景苟延殘喘十餘年,鄉親們生活不易,我會盡量和皇上說免除你們的賦稅,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宣布,每戶發五貫錢,一會兒可以到江城府衙領取。”
百姓聽了,一陣歡呼,蕭啟站在一邊,暗道:“齊響的表現,分明是一個愛護百姓的元帥,又有誰能看出他的真實麵目呢……”
以後的三日,除了安撫百姓,齊響一麵下令除五萬人留守外,大軍全部過江,留五千人守住江州,大軍到城外安營紮寨,不得騷擾百姓,同時加緊練兵,兩日後進攻隔壁的魏州。在這期間,齊響對蕭啟的功勞隻字未提,也沒有開慶功會,蕭啟反而鬆了口氣。
明日就要攻打魏州,今日輪到蕭啟到到江州巡邏,將近午時,也許是因為戰爭,偌大一個江州,竟沒有看到幾個像樣的攤子,蕭啟無法,隻得硬著頭皮走進一家酒樓,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見沒有人注意自己,蕭啟摘下護麵,和夥計要了一碗麵。
這時,一個老者背著一個小鑼走上了台,台下的是食客見了,紛紛大叫起來:“三爺,三爺吉祥啊!”“三爺,今天給我們講什麼故事呀?”
三爺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敲了一下鑼,慢條斯理道:“小老兒從不講故事,小老兒講的都是真事兒!有人喜歡真事兒,有人不喜歡真事兒,有人希望被人知道,有人怕人知道,你們打算聽哪一種呢?”
食客聽了,又亂了起來,三爺又敲了一下鑼,台下立刻安靜下來。三爺道:“好,今天我就給大家講一講大齊攻下咱們江州的故事。”
一個食客喊道:“三爺,這有什麼好講的啊!”
三爺道:“當然有,我問大家一個問題,是誰打下了江州呢?”
下麵紛紛答道:“三爺,那還用問嗎?當然是齊大帥啦!”
三爺搖頭道:“錯啦錯啦,怎麼會是齊響呢?”
大家聽了,紛紛扔下筷子,看向三爺。蕭啟也是一愣,警覺的打量著三爺,看起來隻是一個孱弱的老頭,並無任何出奇之處。
三爺見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就敲了一下鑼,道:“其實啊,打下江州的,另有其人!大家想一想,齊響駐守江邊十餘年,都沒有過江,為什麼這回就過來了呢?江邊的暗哨數不勝數,連江州的老人兒,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豈是齊響可以對付的。”說著,頓一頓,敲了一下鑼。
底下的食客早已等不及了,吼道:“三爺,你就告訴我們吧,到底是是幹的啊?我們得好好謝謝他!”
“是啊,老子回去就給他立長生牌位!”
三爺神秘的笑了笑,道:“這位打下江州的,乃是大齊的一名小將,今年還不到十八歲,姓蕭名啟。這位蕭將軍啊,不僅仗打得好,容貌更是出奇的俊美,聽江州守軍說啊,看到蕭將軍,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樣,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啦……”
蕭啟聽了,再無胃口,從懷裏掏出一把銅板,約摸著夠了,就留在桌上,匆匆離開了。
一下午的巡邏,蕭啟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為什麼一個看似普通的說書先生,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說這些官府竟然不會去管,可見,他的所作所為有人在背後指使,可那個人會是誰呢?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蕭啟隱隱覺得,有人在暗中幫自己,可通過這種方法讓齊響不敢隨意打自己的主意,不知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