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樣的事,蕭啟都不知道和誰去商量,齊響想盡辦法打壓自己,連白鉞想找自己都得小心翼翼的。忽然的,蕭啟覺得異常孤獨,不由開始懷念當年在千夫營的日子,訓練雖然辛苦,可是身邊有一群可以交心的兄弟,不像現在,什麼都沒有……
蕭啟抬起頭,天色昏暗,似乎要下雨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齊響就命令士兵在魏州外列陣,把魏州層層包圍。天亮後,齊響派傳令官到魏州城下叫陣,喊得不外乎投降不殺之類的話。
對於這種做法,蕭啟並不讚成,總覺得太過仁慈,如果讓他來打,他一定會直接派人進攻,等對方主動投降。
蕭啟知道,齊響這麼做,是在做給南景的百姓看,給他們留下大齊仁德的印象。可是,表麵的寬容並非仁德,百姓要的,不是幾句好話和空口無憑的許諾,而是安安生生的日子。
不一會兒,一個黑甲將領手持長槍率領約一千人從魏州城飛馳而出,黑甲將領道:“我等誓死效忠大景,寧死不降,齊響,你勿要白費力氣了!”
齊響嘲笑道:“就憑你?你們一千人?”
黑甲將領道:“那又怎樣,我們兄弟自知必死,可死之前,也要拉幾個做墊背!來呀!咱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你說了算!”
齊響大笑道:“就憑你們?根本不用一起上,我們一個就能收拾了你!”
說著,轉向蕭啟,道:“你帶一百人去會會他!”
蕭啟隻得躬身行禮,帶一百騎兵衝上前去。
黑甲將領等蕭啟走進,吼道:“在下魏州軍長穆盡忠,敢為將軍高姓大名?”
蕭啟施禮道:“在下蕭啟,承讓了。”說著,手握長刀,催馬上前,準備與穆盡忠一戰。
待蕭啟走進,穆盡忠看了蕭啟幾眼,大笑道:“大齊沒人了嗎?竟然讓一個女人上戰場?還是個漂亮婊子?小婊子,你能拿動刀嗎?來,哥哥幫你拿!跟哥哥走,哥哥好好教教你怎麼騎馬,當然,是我騎你……哈哈哈哈……”
蕭啟臉色慘白,右手死死握住刀柄,一言不發,揮刀砍向穆盡忠,穆盡忠大笑著躲開,繼續嘲笑道:“小婊子,刀都拿不穩,走,快和哥哥到城裏去快活快活!”
蕭啟咬住下唇,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因為憤怒,長刀也失了分寸,胡亂的砍向穆盡忠。穆盡忠哈哈大笑,一一閃身避過。
白鉞看在眼裏,急在心上。論招式,蕭啟決不在穆盡忠之下,可他已經亂了方寸,恐怕隨時會被穆盡忠紮下馬。
果然,兩人剛鬥了二十招,穆盡忠的槍就刺傷的蕭啟的右臂。因為有鎧甲保護,隻是劃破了皮,但似乎是傷到了血管,鮮血不住的湧出。
白鉞緊緊地握住韁繩,心中猛的一痛,他知道,現在不可能求齊響派軍援救。回頭看看身後的閻王和判官,兩人都一臉憤怒的看著齊響,時刻準備上前援救。
李有才上前幾步,不敢跪下,隻是拉住白鉞,哀求道:“將軍,求你,讓我們上去幫蕭準將吧!”
白鉞痛苦的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眼皮劇烈的抖動,似乎要有淚水落下。
李有才看了看白鉞,有轉頭看向蕭啟,想到他那天的話,喉頭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他知道,沒有齊響的命令誰也不能妄動,可自己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七哥戰死嗎?
不一會兒,穆盡忠的長槍有刺向了蕭啟的脖頸,蕭啟偏頭避過,可鋒利的槍尖也在他頸上留下一條不短的劃痕。
穆盡忠吼道:“小婊子,大爺我又劃傷你了,大爺我好心疼啊!來,給大爺我求個饒,大爺我好好疼你!”
蕭啟閉上眼睛,勉力穩住心中的憤怒,他知道,如果自己還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恐怕就會死在戰場上。深吸一口氣,右臂和頸上傷口的劇痛讓他更加清醒。
容貌過於秀氣,一直是蕭啟最大的心病,在軍營中,袍澤們雖然也會因為這容貌對自己產生懷疑,可從不惡言相向,經過相處,大家也能認可自己,可是今日,敵人竟然如此辱罵,叫自己如何忍得。
不忍,恐怕就會死在這裏,忍,隻是一時受辱,一會兒,就可以用對方的鮮血洗刷自己的恥辱。
蕭啟淡淡一笑,將長刀交到左手,道:“穆軍長,現在,輪到我了。”
穆盡忠笑道:“怎麼啦,小婊子,你要親自來伺候爺嗎?好啊,也就喜歡主動的妞!”
蕭啟淡淡一笑,上前與穆盡忠重新鬥在一處。平心而論,穆盡忠並不是蕭啟的對手,蕭啟有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很快便占了上風。
又鬥了幾十回合,蕭啟趁穆盡忠不備,揮刀砍下了他的人頭,看著穆盡忠無頭的屍體緩緩栽下馬,蕭啟調轉馬頭,淡淡道:“清理餘部,投降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