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鉞還要說話,蕭啟上前平靜施禮道:“大帥厚愛,蕭啟定不辱使命。”說完,頭也不回的策馬上前。
看著瘦了一圈的蕭啟,白鉞輕輕搖搖頭,退到了後麵。
見到蕭啟,黑鐵漢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道:“奶娃娃,我叫蕭啟過來,你來幹什麼,莫不是看不起我?”
蕭啟淡淡一笑,施禮道:“蕭啟見過黑軍長。”
黑鐵漢瞠目結舌的打量著蕭啟,驚訝道:“你就是了殺死我大景二十一軍長的蕭啟?”
蕭啟點頭道:“正是蕭某。”
黑鐵漢道:“看了你的資料,我還以為蕭啟是個彪形大漢,沒想到竟然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奶娃娃,我是該說你厲害呢,還是該說我那死鬼弟弟不爭氣呢?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娘老子怎麼擺的,把你生得如此漂亮?”
蕭啟低垂雙目,握緊長刀,沉聲道:“多說無益,蕭某得罪了。”
黑鐵漢哈哈大笑,道:“好,痛快!接老子一錘!”說著。掄起鐵錘砸向蕭啟,蕭啟自知不敵,急忙閃身避過,黑鐵漢道:“好快的身法,不隻是你快還是我的錘快!”
說著,雙臂揮舞,一錘接一錘的向蕭啟砸去。蕭啟自知,硬抗不是對手,隻得一邊機警的閃避,一邊尋找機會反擊。
鬥了百餘回合,黑鐵漢竟全無疲倦的跡象,蕭啟卻有些體力不支,昨天剛剛從黃州趕來,夜晚又是蕭啟守夜,幾乎一夜沒睡。看來,齊響真的要製自己於死地啊!蕭啟一邊苦笑,一邊躲避著黑鐵漢的攻擊。一個不注意,蕭啟的長刀正碰在黑鐵漢的錘上,長刀脫手,人也差點跌下馬來。
黑鐵漢大笑著扔掉手裏的鐵錘,道:“蕭啟,也不過如此嘛!你的兵器沒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咱們比力氣如何?”
蕭啟穩住身形,道:“多謝黑軍長。”
黑鐵漢道:“別謝我,老子是想親手掐死你給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報仇!”蕭啟淡笑道:“蕭某命就在這裏,閣下有本事,盡管來拿!”
黑鐵漢不答話,探手去抓蕭啟的肩,蕭啟調轉馬頭避過。蕭啟在軍營中也算高大,但和黑鐵漢相比,還是低了很多,身形又相對瘦弱,仍然不占優勢,再加上昨夜一夜沒睡,剛才躲避黑鐵漢又耗費了不少體力,不一會兒,就被黑鐵漢從後麵攬住了肩膀。
黑鐵漢跳到蕭啟馬上,一手抱住蕭啟的肩,另一隻手扼住蕭啟的喉嚨。蕭啟呼吸困難,本想抬腿去踢黑鐵漢的頭,可黑鐵漢似乎猜到了蕭啟的想法,彎腰壓在蕭啟,蕭啟動彈不得,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活閻王大吼一聲,不顧白鉞和齊響,猛的一甩上衣,就向前衝去,鐵判官緊隨其後,千夫營的兄弟們也都紛紛上馬,打算去營救蕭啟。
齊響道:“站住,誰都不許動!”
鐵判官道:“齊老頭,別命令我們兄弟,我可不是你的兵!”
白鉞道:“大帥,您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蕭啟死嗎?”
齊響道:“這是男人間的決鬥,你們上去了,讓蕭啟以後怎麼見人?”
白鉞泣道:“這是兩軍對陣啊!大帥!”
齊響愣了一下,看了看隨時可能衝上去的千夫營士兵,又看看身後一臉悲憤的軍士,無奈的揮揮手,算是默認。
幾乎是同時,千夫營的士兵策馬向前,李有才更是喊道:“七哥!我們來了!你要撐住啊!”
蕭啟被壓得直不起腰來,眼前開始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蕭啟的雙手按在腰刀上,越握越緊,手臂上青筋盡顯。忽然,蕭啟“噌”的一聲拔出腰刀,眼中決絕之色一閃而過,繼而猛的向自己小腹刺去,刀刺穿了蕭啟,同時也刺穿了趴在他身上的黑鐵漢。
李有才看到這一幕,雙目欲裂,一聲哀叫已經策馬道蕭啟身前,卻來不及製止蕭啟,隻見蕭啟顫抖著握住刀柄,用力一擰身,刀從黑鐵漢的腰側劃出,鮮血淋漓。蕭啟不敢耽擱,又將刀從自己身體裏拔了出來,揮刀砍下黑鐵漢的頭顱。
撲通一聲,黑鐵漢從蕭啟馬上跌下,蕭啟單手握刀,馬背已經被鮮血染紅。刀身上的鮮血一點一點滴到土地上。
蕭啟抬起頭,鮮血不住的血從嘴角湧出,但他沒有看趕過來的兄弟們,也沒有看判官和閻王,而是向黑鐵漢的部將吼道:“哪個不服,盡管過來!”
敵軍驚訝的看著全身浴血的蕭啟,臉色慘白,雙腿不由得顫抖。蕭啟吼道:“來啊!誰還敢上來?”
說著,策馬一步一步逼向敵軍,不斷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土地上。敵軍怔怔的看著蕭啟,不由向後退去。齊響看時機已到,揮手命令士兵發起總攻,活閻王聽到總攻的號角,幾步上前扯下蕭啟,抱住他向回跑去,千夫營的軍隊也放棄進攻,緊緊跟在後麵。
蕭啟靠在活閻王懷裏,淡淡一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