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房已經廢棄多時,進去時,飛揚的塵土嗆得蕭啟輕輕咳嗽起來。單玉章等蕭啟呼吸均勻了,才打開折扇道:“蕭準將,開始吧。”
蕭啟這才注意到,他的扇骨上,都是鋒利的刀刃,藍色的刀光在月光下讓人遍體生寒。蕭啟咬住下唇,慢慢抽出刀來,朗聲道:“閣下是武林高手,蕭啟自知不敵,但還請閣下萬勿手下留情。”
單玉章緩緩道:“不手下留情?一不小心殺了你怎麼辦?你死倒痛快了,我還擔心怎麼向李元帥交代呢,而且,像蕭準將這樣天仙般的人兒,我怎麼舍得啊?”
蕭啟執刀上前,道:“廢話少說,你我一戰便知。”
單玉章一抖手中的折扇,慵懶道:“蕭準將真是心急啊,生氣的美人兒,別有一番滋味呢!”隨即正色道:“既然蕭準將想比,那咱們就開始吧!”言畢,雙扇卷著寒風向蕭啟襲來,一柄直攻蕭啟脖頸,另一柄掃向蕭啟小腹。蕭啟險險避過,但單玉章一招緊似一招,蕭啟根本躲避尚且自顧不暇,根本沒有餘力反攻,不出一會兒,便已大汗淋漓。反看單玉章出招從容,顯然未使全力。
蕭啟一壁避過掃向他額頭的扇骨,一壁轉出一枚銀針,打算向單玉章眉心射去,轉念一想又覺得偷襲並非君子所為,心中又有些猶豫,身手自然受到影響,轉瞬間,單玉章的扇骨便在蕭啟身上留下了數道血痕。
蕭啟身子微微一晃,深吸一口氣平複身上的疼痛,咬牙揮刀砍向單玉章。即使身死,也不能讓對方毫發無傷。
單玉章輕而易舉的擋開蕭啟的進攻,淡淡道:“蕭準將對敵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可惜內力有餘而刀法不足,我三歲起開始習武,至今已三十年,教我的師父都是墨扇門一等一的高手。所以,蕭準將不占上風也是情有可原。隻是,今日,我定要盡全力活捉你,所以,蕭準將可要小心了。”
話音剛落,單玉章手中的兩把扇子急速甩出,接著又是四把,六柄扇子圍繞著蕭啟的身體上下翻飛,稍稍躲閃不及,便是皮開肉綻。
很快,蕭啟便全身浴血,呼吸急促,刀也亂了章法,但仍勉力支撐。
單玉章收起兩柄折扇,隻用四把進攻,但蕭啟仍是應接不暇。蕭啟勉強避過一把掃向他腰間的刀刃,左腿上便被劃上一條不淺的傷痕。一時站立不穩,跌倒在地。趁這個空擋,另外三柄折扇陸續劃上的蕭啟的肩膀手臂和小腹。
單玉章忙收起其他四柄折扇,探尋的問道:“蕭準將可和我走?”
蕭啟一撐地站起身道:“你我再戰。”
單玉章搖搖頭,又把手中的折扇揮向蕭啟,蕭啟腿上有傷,靈活性大大降低,很快又被折扇劃傷,跌坐在地上。
單玉章輕歎道:“蕭啟,傷成這樣我都不忍心了,你還是乖乖和我走吧。”
蕭啟顫抖著嘴唇,昂首看向單玉章,目光灼灼:“除非我死了。”說完,顫抖著站起身,因為腳下虛浮,隻得勉強用刀支撐自己的身體,但眼神平靜依舊。單玉章戲謔的一笑,閉目合上手中的折扇,急速甩出。兩柄折扇同時命中蕭啟的膝蓋,蕭啟身子一晃,重新跪坐在地上。
單玉章緩步上前,將手放在蕭啟肩頭,蕭啟本想甩開,可單玉章力道奇大,蕭啟竟然無力反抗。
單玉章的另一隻手抬起蕭啟的下巴,調笑道:“浴血的美人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
蕭啟勉強穩住呼吸,奮力躲開單玉章,慘笑道:“我已敗給你,你又何必出言相辱?”
單玉章道:“我又何曾侮辱與你,蕭準將的美貌,當真讓男人也心動呢!”
蕭啟低下頭,緩緩緊握刀柄。平日在軍中,對方也有傳聞中的高手,自己也未落下風,可是今日,這單玉章,即使自己拚盡全力,也是不敵。可是,如此束手就擒,卻也著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