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齊響大軍已攻至弼州境內,弼州是攻破中州的最後一道屏障,弼州一旦拿下,中州必將成為大齊囊中之物。
是故這一戰,齊響萬分重視,已經連續三日召集帳下所有將軍商量戰策。
蕭啟官階不低,自然站在齊響下手,齊響指著地圖上的點將口對蕭啟道:“明日我帶大軍攻打弼州,你帶劉猛小隊守住這個山口,敵人追來時,我們裏應外合,一並擊破。”
蕭啟施禮道:“大帥,點將口乃軍事要地,倘若李路派大軍攻我軍營,必從此處路過,還請大帥派三千人馬駐守。”
齊響不以為然道:“我們攻打弼州,李路定然會全力駐守。弼州一破,中州再無阻隔,那時,大軍長驅直入,再無阻礙!”
蕭啟搖頭道:“還請大帥三思。倘若我是李路,定會過點將口奇襲大營,燒我糧草,毀我軍營,做最後一搏。”
齊響冷冷道:“荒謬!蕭啟,不要以為皇上器重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從帥命我一樣有權將你軍法處置!蕭啟聽令!”
蕭啟無法,隻得跪倒。
齊響麵無表情的念道:“著蕭啟率劉猛小隊駐守點將口,不得有誤!”
蕭啟麵露決絕之色,沉聲道:“末將領命!”便起身準備。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蕭啟便帶著劉猛小隊趕往點將口,一路上,劉猛不停的打著哈欠。
“七郎啊,大軍還沒出發,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啊?”
蕭啟麵沉似水,並不言語,隻是一臉擔憂的看向陰沉沉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
點將口呈葫蘆形,兩端入口狹長,中間寬闊,適合伏擊,易守難攻,可是蕭啟依然不安。
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吩咐道:“劉猛,你派弓箭手們埋伏在山的兩側,再派二十人在兩側入口布好絆馬索。其他人,和我一起挖戰壕。”
劉猛一邊按照蕭啟的吩咐布置,一邊嘟囔道:“有必要嘛……不就是守住山穀嘛……”
天色已近中午,天色依然是陰陰的,那種壓迫感,讓人窒息。
蕭啟停下動作,望了望遠方,除了一線窄窄的灰色的天空,什麼也沒有。
劉猛也停下擦了擦汗,道:“七郎,歇會兒吧?”
蕭啟看了看疲憊的兄弟們,輕聲道:“那就休息一下吧。”
劉猛一屁股坐下,拿出水壺猛灌了幾口,然後將水壺遞給蕭啟,蕭啟閉目搖搖頭,轉頭打量點將口周圍的地勢。
劉猛又喝了一口水,道:“七郎,你不是會占卜嗎?為什麼不算算咱們此戰是吉是凶呢?”
蕭啟歎道:“天命可畏,怎可隨意窺探。”雖然這樣說,蕭啟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圓筒,輕輕搖了搖,然後將上麵的蓋子打開,把裏麵的圓珠全部倒了出來,然後緩緩道:“算一下也好。”
忽然,蕭啟又將圓筒拿起,用力倒著,可裏麵什麼也沒有。
劉猛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七郎?”
蕭啟輕聲道:“圓珠……少了一個……”說著,將手中的圓珠倒回,扒開草叢仔細尋找。劉猛也放下水壺仔細找,可還是一無所獲。
蕭啟心中駭然,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圓珠丟失了一個,如果不是這次丟的,那麼上次的占卜結果很可能就不是真的,那……自己的兄弟,是否仍難逃一劫?
忽然,一道響箭劃破天際,這是守在路口的士兵發來的信號。蕭啟猛的站起身來,自己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蕭啟轉身向劉猛道:“你帶領十個兄弟回大營報信,讓他們做好敵襲的準備。我和剩下的兄弟們會盡力抵擋,等到支持不住時,會撤退回大營,叫守營的兄弟們不要擔心。”
劉猛拒絕道:“七郎,你走,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