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才叩首道:“剛才,紮卡親王府裏向外送泔水,泔水桶不慎翻倒,從裏麵發現一個密封的竹筒……”
“什麼?”乞布依跳起來道:“你說什麼?”
那護衛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道:“事出突然,小的隻是封鎖了消息,將竹筒呈給大王……”
乞布依深吸一口氣道:“你做的不錯。下去吧。”
等護衛下去,乞布依打開竹筒,裏麵是一張上好的絹絲,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寫了雙麵。他雖然對漢字不是很精通,但也讀懂了大概,看完後,憤恨道:“混蛋!將我騙得好苦!來人,把塔琪叫來!”
塔琪本是乞布依的侍女,被紮卡親王看中帶入府中極其寵愛,可塔琪的另一個身份便是乞布依放在紮卡身邊的暗探,替乞布依觀察紮卡是否有不臣之心。
塔琪很快便被帶到乞布依王帳,一進帳門,塔琪便撲向乞布依,嬌嗔道:“大王,您都有多久沒找我了……”
乞布依黑著臉把塔琪推開,冷聲道:“你一直在盯著紮卡嗎?”
塔琪見乞布依不快,也沒有再糾纏,乖乖的低頭道:“大王,您也知道,那紮卡隻不過是喜歡我漂亮,我畢竟是大王的人,他即使忠於大王對我也是有戒心的。以前還好,自從那次遇險回來,親王他經常不來我帳裏……”
塔琪的話隱隱證實了乞布依的猜測,見問不出什麼,便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塔琪哀怨的看了乞布依一眼,低頭走了出去。
乞布依沉思片刻,又派人將紮卡親王府上可以接觸到泔水的人全部叫來,其中一人竟然是紮卡親王以前的貼身護衛,古尼金。
乞布依皺了皺眉頭,直視著古尼金道:“你怎麼在這裏?”
古尼金施禮道:“上次七將軍使詐,小的護衛親王不利,被貶為火頭軍。”
乞布依隻覺得蹊蹺,便示意眾人退下,隻留下古尼金一人。
乞布依道:“細說一下那日的情況吧?”
古尼金道:“哪日?”
“你到底為什麼被貶為火頭軍?”
“小的……”
“記住,要忠於本王!”
古尼金臉色一白,驚恐道:“小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
乞布依一隻手拉起古尼金,道:“不說的話,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古尼金顫抖道:“大王,您還是殺了小的吧,小的要是說了,妻兒性命不保啊!”
乞布依越聽越覺可疑,便緩聲道:“告訴本王,那紮卡再厲害,能蓋得過本王嗎?”
古尼金咽了咽吐沫,道:“大王,那紮卡早就投降齊狗了……”
乞布依緊緊抓住他的衣領,道:“再說一遍!”
古尼金道:“七將軍詐死,小的受傷滾落到深溝裏,沒有被敵人發現撿回一條命。小的靠坑中的積水撐了三天,第四天,小的聽見上麵有說話聲,似乎是紮卡和另外一人,因為受傷,也沒有聽清,似乎是在說什麼……精誠合作之類的……”說後幾個字時,古尼金小的幾不可聞,而乞布依卻麵色愈來愈陰沉。
古尼金穩了穩神,又道:“小的心裏害怕,就假裝昏倒,一會兒紮卡親王送走了來人,正好看到小的昏倒在水溝裏,就把小的救了上來,他念在小的一直忠心耿耿保護他,又不能確定小的聽到多少,便將小的帶回王府,小的雖然保住一條命,可還是被罰去做火頭軍,同時紮卡還把小的的妻兒扣留,不讓他們出門半步,以防小的將這件事說出去,大王,你要為小的做主啊!”
乞布依點頭道:“你放心,經查屬實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古尼金麵露失望之色,哀戚道:“大王……小的的兒子才五歲啊……”
乞布依滿腦子都是紮卡叛變之事,根本沒心情聽古尼金哭訴,可一時也不好趕他出去,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紮卡親王帶著幾百殘兵在王城外要求進城,可是在他後麵,有數萬大齊騎兵追捕。
乞布怔了怔,無論紮卡是否投降,一旦洞開城門,那後麵的幾萬騎兵難保不會會趁虛而入,那王城必定不保,可自己與紮卡畢竟是兄弟,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終究是不忍。
這時,古尼金道:“大王啊!千萬不要讓紮卡進來啊!他進來的話小的的妻兒必死無疑啊!”
乞布依隻覺更加煩悶,將古尼金推到一邊,冷聲道:“你等著,本王上城看看!”
說完,全然不理會涕淚橫流的古尼金,快步走出王帳,根本沒沒看到古尼金的眼角閃著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