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夢,是現實的反射,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便是如此;但也有人說,夢,是一種預兆,能夠及時得知凶險的特殊提示,能夠及早獲知裏麵包含的意義,便能及早化凶為吉。
月亮不知何時被烏雲逐漸掩蓋,隻留下些許暗淡的星光點綴著夜空,遠處枯老的大樹在夜風的襲擊下,樹枝嘩啦啦的不停搖擺,枯葉一片片隨風而下,給寂靜的村莊平添了幾絲蕭瑟。
篤篤!幾聲沉悶的敲門聲打破了黑夜應用的幽靜,聲音不大,卻有種敲在心頭上的錯覺,難受的有些窒息。
敲門的人似乎覺察到房內的人沒有動靜,叩門聲漸大,仿佛帶著火氣在敲門一樣。
“誰啊?”何瀟雨終於被這一陣響聲驚醒,揉了幾下沉重的眼皮,順手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1.30分。我靠!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
坐了1天的長途汽車,本身就累得要命,加上之前一次大清除,更是將疲憊推到最高境界,好不容易熬到休息的時間,沒想到屁股還沒睡熱就被人吵醒,難怪他沒有什麼好脾氣。
“誰啊?”何瀟雨來到房門,把手搭在門閂上正準備推開,突然靜止下來,因為他想到一個問題,夏琪龍和魏釗沒有沉默敲門的習慣,如果是他們,正常情況下都會喊上幾句在敲門。可是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敲門的又是誰?整間房子就他們3人住,如果是小偷,會這麼明目張膽?這不明顯告訴你說:“屋裏的人快醒醒來開門,我是小偷,我來偷東西。”這不顯然是找死嗎?
門外的人仿佛沒有聽見何瀟雨的詢問,一言不發。
“琪龍?”何瀟雨緊緊盯著木門,仿佛想要透過木門看清門外究竟是何人。
“魏釗?”聲音不自覺提高一個階梯。
門外依舊很安靜,仿佛瞬間陷入沉睡,門內外此時都顯得異常寧靜,連呼吸聲都細不可聞。一絲絲寒風穿過破舊的窗戶縫隙吹得房內嗚嗚作響。
何瀟雨終於感覺到不對勁,睡意如同退卻的潮水,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承受不住房內壓抑的氣氛,何瀟雨決定打開這扇門一探究竟,畢竟比起門外,此時房內的壓抑快讓他窒息了。帶著一定防備,他緩緩拉開房門,木門悶響在深夜裏顯得格外刺耳,而這股異響更是令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感。
隨著房門完全開啟,何瀟雨的表情看起來卻顯得有些呆滯。沒人?帶著深深的疑惑,他跨出房門打開大廳的燈光,巡視一圈後終於肯定了沒人進入他們房屋的事實,然而正是這種肯定,讓他心中的疑惑更甚,為什麼會這樣?剛才明明有人敲門,沒有理由會聽錯,可是為什麼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不知道在大廳呆站了多久,直到寒意徹骨才回過神來,臨回房之際,再次掃了眼緊閉的兩扇房門,不會是他們,這點,何瀟雨還是十分肯定,他們從來就沒有惡作劇的習慣,尤其是在大半夜。
關上房門,何瀟雨帶著滿腔的疑問重新躺在床上,即使到現在,他依然整理不出任何頭緒,敲門聲明顯是來自門外,可是為什麼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這完全不合常理。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哥。。。哥。”聲音很輕,很溫柔,甚至帶有一絲絲顫音。
房間的氣溫驟然急促下降,一股寒意如同電流瞬間傳遍何瀟雨全身,即使裹著厚重的棉被也無法阻止心頭那股難以言喻的冰冷。
仿佛時間瞬間靜止,他那即將閉上的眼皮詭異的停留在那一瞬間。
“哥哥。”這次聲音比之前高了一個調,似撒嬌,隻是語氣中飽含著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陰森。
一滴冷汗很快從何瀟雨額頭上冒了出來,緊接著,更多的汗珠爭先恐後湧上額頭。僵硬的扭動脖子筆直的往向正對麵擺放的那張桌子上,黑暗深處若隱若現出現一道陰影。
滴答!滴答!一種輕微的滴水聲不停傳入何瀟雨的耳朵裏,陰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一張極度慘白的臉龐慢慢出現在他的眼眸裏。
“小紅?”如同嘟喃,何瀟雨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猛的從床上翻身而起。
“我等了哥哥很久了,哥哥終於來了呢!”聲音聽似感慨,更似哀怨。
“對不起。。。”對於妹妹,何瀟雨有太多的憐惜。盡管是同父異母,可是他從來沒有排斥過她,恰恰相反,他非常疼愛她,無奈家裏容不下她,母親永遠無法接受父親外遇而來的孩子,每次看見她,母親總是充滿怨恨,因為她是母親這輩子最大的恥辱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