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原蒯家莊），柳源居室。
柳源左正在院子內看書，阿福在一旁伺候。阿旺從院外奔來，請了安後，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道：“左爺……您讓小人打聽的事，小人已經打聽清楚啦。”
柳源左放下書，將手中茶碗遞了過去，道：“你先喝口茶，慢慢說來。”
阿旺喝了一口茶，勻了氣，道：“那女匪首名叫夜無痕，是洛陽鬼窟的人，師父是越屍鬼何一指。據說，這夜無痕之所以會搞出這麼大亂子，是因為幾天前，她在街上殺了蒯嚴的兒子蒯俊，而被蒯嚴追殺的結果！”
柳源左沉眉道：“原來是殺蒯俊的小娘子！蒯嚴這老貨看來是陰溝裏翻船了！夜無痕那夥人現在有什麼動靜嗎？”
阿旺道：“那夥賊寇分了蒯家的糧倉，現在還打算重新分租田地。看來他們是打算占山為王，聚糧成寨啊！”
柳源左笑道：“真有膽子，搶了秦軍保護的糧倉，居然還敢大大咧咧在十萬秦軍眼皮子底下霸占蒯家莊，這夜無痕到底是太傻，還是太奸了？”
“現在已經沒有蒯家莊啦，該叫夜城！”阿福在旁提醒道。
幾人說話時，忽聽門外小廝通報道：“左爺，門外有四個人打著城主的名號，要見您呢。”
柳源左皺眉道：“來的真快啊，讓他們客廳等候，我馬上過去。”
阿旺道：“左爺，您瞧他們來，是為啥？”
柳源左冷哼了一氣，道：“好事不上門，多半是拉我下水呢！咱們瞧瞧去。”
柳源左換了身衣服來到客廳時，客廳內的四人已經等了一盞茶功夫。
這四人分別是夜無痕、賈歸塵、苻君見和司馬博，柳源左見了夜無痕先吃了一驚，心中喃喃道：“原來還真有玉姑姑那般的人物呢！”
柳源左拱手笑道：“四位貴客到訪，左某有失遠迎。”
雙方免不了一番寒暄，相互恭維了幾句，分清主客，兩方坐定。
夜無痕笑道：“不瞞左公子，來之前賈先生給我準備了一套說詞，讓我說給你聽，但是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又沒念過什麼書，那些個經史子集的東西壓根記不住。所以，咱們開門見山，這次找你，是想請你幫忙。”
夜無痕說罷，將桌上的茶一口喝了，道：“好茶，就是燙了點，溫點兒更好！”
夜無痕一張口，驚得賈歸塵、苻君見、司馬博三人差點掉眼珠子。柳源左也是一驚，心道這小妮子古怪的很，哪有兩方談判，一上來就自掀老底的？
不過柳源左不知虛實，依然恭敬地道：“不敢，夜城主有什麼要幫忙的，還請吩咐。”
夜無痕拍著桌子笑道：“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那我就不羅嗦了，我們需要你給我們證明一件事！”
柳源左道：“什麼事？”
夜無痕道：“賈先生，你來說。”
賈歸塵道：“左公子，其實算不上證明，隻是代我們將夜城的情況告知秦軍主帥苻丕罷了。”
柳源左聽了，笑了一聲，道：“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來左某不太清楚底細，二來恐怕蒯嚴已經回去報告苻丕了。左某還有這必要麼？”
賈歸塵笑道：“左公子說的是！但夜城的情況，恐怕蒯嚴也說不清楚。知根知底的，隻有我們，而我們沒有同秦軍溝通的渠道，所以這才想到要來找柳源家。”
柳源左道：“這三天，夜城究竟發生了什麼，還請賈先生說來聽聽！”
賈歸塵道：“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三天前下午，夜大人在街上見一人當眾行凶殺人，看不過眼，將行凶之人就地正法了。後來才知是蒯家公子。蒯嚴派人追捕夜大人，抓了許多城裏的善男信女，第二日要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