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屏正著急要找公羊櫻,聽的夜無痕如此說,關切地問道:“怎麼?你見過櫻兒?”
夜無痕道:“櫻姐姐很安全,我幾個時辰前還同她同乘一船。”
沈麓屏心中牽掛著公羊櫻,茶不思飯不想,如今聽的公羊櫻安全,心下一塊石頭落下,登時又惱了,咬牙道:“這臭丫頭,教我好找,哼,等我找到她時,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說罷,又問夜無痕道:“櫻兒現在在哪兒,你可知道?”
夜無痕道:“大概同慕姐姐一道被霍清河抓去了。沈師姑,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櫻姐姐。”
沈麓屏聽夜無痕知道公羊櫻的消息,不打二話,將夜無痕推上馬背,自己同夜無痕共騎一馬,口中道:“你帶路,我們現在去找。”
夜無痕指著楊文印的人馬所去的方向道:“那個放向,跟著那夥手拿火把的人去便是!”
沈麓屏策著馬一路跟著楊文印的人馬而去。走了約莫兩頓飯功夫,隻見楊文印的人都停在了一處大宅院之外,那宅院內燈火通明,院門被一把大鐵鏈鎖了。
夜無痕道:“這就是鯽江幫的總舵了,霍清河應該在裏麵。院子外人多口雜,說不定等會兒還要有一場大戰,咱們得想辦法進到裏麵去。”
沈麓屏點了點頭,吩咐身後幾個門人道:“朱師兄受傷了,你們先帶他去客棧,蘭姑娘,你也先回去吧。”
蘭香搖頭道:“櫻姑娘當初為了救我們而被抓,現在她有難,我又怎好袖手旁觀。出來行走江湖,義字當頭!雖然我功夫淺薄,也願意盡綿薄之力!”
夜無痕噗哧一笑:“蘭姐姐,你怎麼盜了我的口頭禪?”
蘭香掩嘴道:“隻聽過雞鳴狗盜,沒聽過話也有盜的。”
沈麓屏低語道:“有我在,想也不會教你吃虧,好!你就跟我一起來吧。”
說著,沈麓屏輕輕拍了馬背,帶著夜無痕與蘭香兩個飄了起來,飛至那大宅院屋頂之上,放眼望去,那大宅院內燈籠高掛,都寫著“鯽”字。燈籠下,百多個護衛分做四隊,把守住了出口,院子中央站了幾十個人。其中,冷水公子、霍清河、綠牡丹、崔雲白、何一指都在其中。
冷水公子此時被夾在中間,臉色蒼白,霍清河則站在眾人之中神情得意。隻聽霍清河拱手向眾人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既然任姑娘既然已經承諾交出幫主魚鱗印,而鯽江幫諸位堂主都在,就請各位堂主作主,為鯽江幫選出一位新幫主!”
原來,適才冷水公子攜眾人來到鯽江幫總舵,正是冷水公子召集諸位堂主商議拗灘之事,正等楊文印那方確認消息,不期霍清河突然帶人圍了總舵,當著諸位堂主的麵揭了冷水公子的身份乃是任孤雲姑娘。
鯽江幫的各個堂主見霍清河人多勢眾已控製住了局麵,又見冷水公子果然是個女子,不免全都倒向了霍清河一方。
任孤雲見霍清河有備而來,唯一的心腹手下楊文印又帶著幫眾去了賀勝港,心知大勢已去,便做了承諾交出幫主魚鱗印。
霍清河得了這承諾才有剛才一番話。
宅院當中的幾十個人麵麵相覷,彼此都道:“霍公子乃是老幫主的獨子,又是鯽江幫兩執事之一,由霍公子執掌鯽江幫最合適不過!”
任孤雲一身白衣,束發紮腰,依然是一身男子打扮,聽的堂主如此說,臉色一變,拱手道:“幫主之位豈可草草選定?霍公子雖是新幫主的有力競爭者,但楊執事不在,幫中元老未到就匆忙定下新幫主之位,恐怕幫眾不服!”
霍清河一聲冷笑,道:“任姑娘,你不過是孤北鎮任家一個閨中小姐,若非父親收留你如何進得我鯽江幫?如今你已不再是幫主,幫中之事便與你無關!哪有你說話的份?”
任孤雲哈哈一笑,執著手裏一塊魚鱗形狀的印璽,向幾十個堂主道:“鯽江幫有鯽江幫的規矩,霍清河,你可以把我殺了,但你敢侮蔑鯽江幫幾代人傳下的規矩嗎?這魚鱗印璽乃是幫主唯一信物!我一日未交出魚鱗印璽,一日還是你們幫主!見幫主而出言不遜,爾等是要造反?”
任孤雲一番話聲厲俱下,諸位堂主見了,都道:“屬下不敢!”
任孤雲冷笑了一聲,又將印璽遞向霍清河道:“霍清河,這魚鱗印璽是你父親霍義親自交給我。當年你父親未必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他寧願將這印璽給我而不是給你,是因為他知道你心術不正,給你幫主之位遲早禍害本幫!今日你帶著‘南無四煞’中的崔雲白、何一指還有綠牡丹來鯽江幫逼宮,足見你為了權力不擇手段!這幫主之位斷然不能交給你!我現在憑魚鱗印,命你立刻帶人將楊文印從賀勝港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