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孤雲有傷在身,阻不得幾人,隻得隨著眾人退開幾步,提著一顆心看著幾人纏鬥。楊文印伸手在霍清河小腹上點了一指,將霍清河控製住後,卻也不敢貿然上前助陣,隻因隔著兩方打鬥之人,見對麵的賈歸塵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楊文印心中摸不清賈歸塵虛實,隻得采取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場上四鬥的慘烈,楊文印身後這方人馬也與前來救援霍清河的黑衣死士大戰,一時間,整個院內沸騰起來,刀劍相交熱血迸流,仿佛戰場一般。
雙方戰了一柱香功夫,死傷甚多。崔雲白、越屍鬼、綠牡丹、苦禾這四人與周叔、何無齒、八太公、八太嬸四人旗鼓相當,但後四人畢竟年老一些,越鬥便越感體力不支。
八太嬸一個大意,被綠牡丹占了先手,處處掣肘眼見要被綠牡丹拿下,八太公見了大急,騰出一手一個梨落指彈向綠牡丹小腹。
綠牡丹銀針飛出抵了那一指,卻被八太嬸翻手一掌扳回了先機。
而八太公卻因助了八太嬸一指,被苦禾手中白絲帶纏住了兩手。苦禾下手無情,一指點中八太公心口,八太公一口鮮血衝出,臉色潮紅,瞪著兩眼兩手顫抖,已是提著一口氣不能動彈。
苦禾見八太公已無力反抗,當下撇了八太公,來助綠牡丹。八太嬸見八太公中招,早沒了活的心思,手下騰起一道光環,那光環亮如星辰,四周閃爍星星點點亮光。
躲在屋梁上的沈麓屏看的真切,大大吃驚,心中道:“毀真訣!除非我的眼睛被詛咒了,這絕對是我沈家的獨門絕學!”
周叔在一旁見八太嬸使出毀真訣,口中喊了聲:“老不死的,不要用那招!”
綠牡丹見八太嬸使出那光環奇異,又聽周叔喊叫,心下正踟躕時,卻被苦禾一把拉過,摁倒在了地上。
綠牡丹撲倒在地,身上沾染了汙泥,正惱火之時忽聽一個清脆聲響,仿佛燈滅,雖然那聲音輕微,當卻如同來自自己心底裏發出一般清晰,讓人靈魂也發顫。
綠牡丹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功夫?”
苦禾道:“毀真訣,將自己所有力場轉化為殺傷力,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綠牡丹吃了一驚,回頭看時,卻見場中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那女子神情肅然,一手摁在了八太婆所結的咒印上。
中年女子冷聲道:“你究竟什麼來頭,怎會我沈家的毀真訣?”
這中年女子不是別人,卻是一直躲在屋梁上看戲的沈麓屏。
眾人見沈麓屏竟在瞬息之間製住了八太嬸,都是一驚。周叔憤然道:“八太嬸,你竟用毀真訣?你不要命了嗎?你自己不要命不打緊,你可是連冷娃子也要害死嗎?”
八太嬸看了任孤雲一眼,眼中滿是愧疚,但口氣卻是堅定不變,哆哆嗦嗦道:“天元珠的下落,不能讓人知道!”
沈麓屏見八太嬸不答反問,心中正惱,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
“沈師姑,你沒事吧?”
原來夜無痕蘭香兩個從屋頂躍下,趕了過來,蘭香急問道。
沈麓屏道:“我沒事!蘭姑娘,看看八太公還有救不?”
蘭香不敢怠慢,扶珠半跪在地的八太公,運氣內息,在八太公體內遊走了一周身。蘭香閉上眼,睜開時,搖了搖頭,道:“心脈破損,氣海已空,沒得救了!”
眾人聽蘭香如此說,都是默然不語。八太嬸聽了,血氣攻心,臉色泛白,喘著氣對沈麓屏道:“你是誰?竟阻我施法,不想活了嗎?”
沈麓屏冷笑道:“不想活的是你!老太婆,你身上的功夫哪裏偷學來的?”
八太嬸道:“偷學?對呀,你能阻我毀真訣,自然是沈家的人了。看你年齡,應該是卿雲一輩,你叫什麼名字?沈寬是你什麼人?”
沈麓屏略略吃驚,回道:“你對我沈家的情況倒是很了解,沈大哥的名字可不是隨便叫的。”
八太嬸忽然大笑起來,慢慢起身道:“沈寬的名字不是我隨便叫?哈哈哈哈,老太婆我給他把尿的時候,恐怕你還沒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