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醉自然沒敢跟任何人提起祖宗的事,當他需要她的時候便一個電話將她叫過去,好在大四沒有什麼課,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小半個月。九月的最後一天,她到的時候他在吃飯,穿著一件淺藍灰色的襯衣,映得一張臉格外白皙好看,麵前擺著幾樣外賣送來的小食和麵。袁醉覺得這樣的人竟然在吃這樣普通的食物有點奇怪,不過也實在想不出不吃這個吃什麼,何況吃著麵的祖宗讓她覺得沒那麼嚇人。“坐下吃點。”他賞臉的讓她一起吃,許是心情還不錯,袁醉不敢拒絕,坐了下來。也不敢發出太大響動,小心翼翼的扒了幾口。“不合胃口?”他隨口問到,袁醉是南方人,麵食確實不怎麼合她胃口,加上平日為了省錢吃了不少麵,難免有些抵觸。“隻是,不太習慣吃這個。”袁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和他兩個人這麼朋友般的交談著。認識這個人有一段時間了,他從不告訴自己他的名姓,袁醉不知道他是覺得任何人都該知道他叫什麼所以不告訴她,還是壓根就沒打算讓她知道自己是誰。反正她不想由著自己這麼不明不白下去,於是趁著他去洗澡,偷偷翻開了他得皮夾。裏麵果然有張名片,吳宇倫,無與倫比的吳宇倫?上次聽那個人好像確實管他叫阿倫。吳,他姓吳,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人物,那個人她隻在電視上見過,那雙銳利的眼睛和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十分神似,難怪那時林姐說他是小祖宗。她正想得入神,卻突然聽得浴室的門被拉開,袁醉慌忙將錢包別在身後。吳宇倫看了她一眼,隻是出來拿了浴巾轉身又進去了。袁醉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發火,她剛才的動作、表情應當是極其不自然的,再不敢多看一眼就匆忙將錢包放了回去。這次的纏綿,帶著吳宇倫一貫的強勢,隻是原本隻在他胸口和身上流連的吻,破天荒的印上了袁醉的唇,那柔軟的觸感和繾綣的舌讓她暈眩。袁醉覺得那張俊逸的臉帶著惑人的魔力,她看得有些癡了,但是她迫著自己清醒些,誰認真,誰就輸了。不過是彼此的過客,他不過又是想戲弄她,或者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的魅力,她為自己剛才的沉淪而不齒。有些人是希冀不得的。
周末,羅雪和袁醉兩人待在寢室閑聊,但宿舍的蚊子單單不放過羅雪,她招蚊子招得厲害,而且有些過敏,被咬一口就腫起一塊,一個包就夠她撓一個下午的,她自嘲地歎息:“唉,我連招的蚊子都是母的。”她對於自己——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大學都快過完了竟然連個男朋友的邊邊都沒沾到而深感不齒,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可勁的找驅蚊水,“阿醉,阿醉,我的驅蚊水不知道去哪兒了,你的借我用用吧~”“恩,在包裏,自己拿吧。”對於她這毛毛躁躁,三天兩頭找不到東西的習性,袁醉早就習以為常,她找袁醉的東西也是順手得不得了。翻包拿東西一氣嗬成。
然而就在袁醉又被吳宇倫一個電話要叫走的檔口,羅雪攔住了她。
“阿醉,你去幹什麼?”
“哦,導師找我談論文的事呢。”
“阿醉,你撒謊。”羅雪壓低了聲音,悶悶地說,“你包裏的東西…我看到了。”
袁醉恍然,吳宇倫吻她的那次難得的沒有采取措施,她隻好去買了藥,後來也沒再吃過就忘記了它還在包裏。藥雖然除去了外包裝,但是上麵甾體化合物的分子式學醫的羅雪是認得的,袁醉沒有男朋友,要這樣的藥有什麼用,加上她最近常常失神的樣子,羅雪多少猜到了一些“阿醉!我,我知道…也許有些事我幫不上忙,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我…”說著眼圈有些發紅,她心疼袁醉,知道她不是不知自愛的女孩子。一定是因為錢,被逼到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