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轉眼忽然看著眼前代善有些羞愧地紅了臉,茉莉不禁莞爾一笑:“傻小子,也許隻是一次失誤啦,我都沒怎麼的,你怎麼就先不高興起來了,來來來,給姐笑一個。”然後茉莉伸手捏了一把眼前這白白嫩嫩的臉,十分高興地順便揩了油。
五
吃過午飯,茉莉打算出門去咖啡店幹活。
剛進咖啡店,苦澀同恬靜交織成純純的香氣打著圈兒讓人沉迷。
“heartbeats”的玻璃大門把手上掛著的金色鈴鐺“鐺鐺”地響了響,提醒著櫃台後的人。
從大門外就能看見的櫃台後,照例還是紅姨的身影在敲敲打打著她那台發報機似的收款機。
“來了啊。”紅姨抬起頭來,眉開眼笑著招呼茉莉走進些。
茉莉今天穿了一件月光白調調的波西米亞長裙,襯著早上代美緊急幫忙“收拾”自己妝容時編出的鬢角那一束完成了四分之一的波西米亞編發,整個人一眼望去,還真真有點兒外國美女的感覺——如果忽略那曜黑的發色的話。
紅姨本是抬頭隨意看一眼,想著打個招呼就完了,卻還是忽然張大了嘴:“我的天啊,丫頭你這是天仙下凡啊,這麼漂亮!”
茉莉被誇的不好意思起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長裙:“紅姨,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起得急,就隨便套了件衣服,沒想這麼多,不好意思啊。”
茉莉的意思是她這麼穿長裙來工作,兜上工作服,不倫不類,怕是會影響到工作的開展。
這點,紅姨倒是一點不生氣,還繼續稱讚茉莉,完了,轉身搗鼓了一會兒,掏出一圍兜,遞給茉莉,讓著試穿。
茉莉看著身上可愛的圍兜,開始有些佩服這個紅姨。
“哎,你今兒個穿這麼漂亮,別告訴我真就如你所說的,是早上起急了啊。那誰信呐。那是待會兒要去相親呀還是怎麼的吧?”紅姨扭著腰肢,在櫃台後狡黠一笑。
“哎?這個……不是那樣的啦。”
“不是這樣,是哪樣兒啦?”紅姨學著茉莉柔柔的調兒開始哼哼唧唧。
不等茉莉再次開口,門口有門鈴晃動的聲音。紅姨的眼裏一下就似乎點了盞燈似的亮了起來,語音又婉轉起來:“哎喲,我說這丫頭怎麼今兒個穿這麼漂亮呢,那是知道今天有帥哥來啊。“
茉莉聞聲,好奇地轉移視線。
身後站定了一位約莫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人,她可還是穿著高跟鞋來的呢。茉莉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句“真高!”視線上移。
“怎麼是你?!”一張熟悉的臉刻畫出前些天在代家花園裏偶然碰到的那個奇怪的少年。但是,比起之前相遇的驚嚇,現在是相當的難以置信。明明幾天前還稚嫩得好像十四五歲的少年,現在卻似乎更像一個同齡的成年人。難道歲月這把殺豬刀真的已經鋒利至此?!
“你們認識?”紅姨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禁不住問道。
“餓死了,紅姐。”麵前的男子沒有回答任何問題,身體軟軟地靠在櫃台邊,一邊不滿地怨念著什麼找了一天總算找到了什麼東西的話。絮絮叨叨地,茉莉也聽得不甚清楚。
似乎紅姨和這個……已經不像少年的奇怪男子很熟?沒看錯吧。
被使喚著去冰箱裏拿蛋糕的茉莉再折回去,便聽見那男子對紅姨說:“錯不了。”
什麼錯不了?
雖然背後偷聽人家說話實在不禮貌,可是誰叫她剛好就這麼巧聽到。於是內心開始百般好奇談話內容。
“呐,小狐。”紅姨見茉莉走進的身影,伸手接過盛有彩虹色蛋糕的白色小碟,往男子麵前一放:“呐,沒有雞。”
“紅姐,”男子一邊努力扒著麵前的食物,半分形象不剩,一邊又要張著滿是奶油的嘴努力辯駁什麼:“紅姐你……活得……太沒……沒出息了。”
咽下一口蛋糕,捋順了喉嚨的男子又道:“沒有雞?沒有雞!沒有雞那能叫生活麼?!”
紅姨也不跟他計較,一臉嫌棄地丟了一盒餐巾紙過去:“嘖嘖,這麼多年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男子聞言歡喜地湊上前去,一邊還自戀地來回摩挲自己的臉:“怎麼?一樣帥氣逼人吧!”
紅姨表現出更加嫌棄的臉色,伸出一根手指,把眼前的人給戳了回去:“小莉,給我把他的賬記下來。”
“不是吧,紅姐,我們倆什麼交情啦,這就不必了吧。”男子討好地笑著。
“給我記下來!”
見著男子一臉哭喪的表情,死死抱著紅姨的大腿,不知怎的,茉莉心下一陣愉悅,轉頭打開一本賬簿,隨口就問:“什麼名字?”
紅姨剛要開口,那男子一個眼疾手快,一把推開紅姨的臉,笑嘻嘻地說:“soul。”紅姨不滿地在一旁絮絮叨叨,什麼“有漂亮姑娘就不要老娘了”什麼的,一邊頑強地與那個男子進行“肉搏”。
茉莉回看了一眼這個男子。
so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