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來的第一日,就在掌櫃的和阿喜的口中聽說了自己所居住院子鬧鬼的事實,端木璟本意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隻道那所謂的“鬼神”再出來,她有的是辦法揭穿那人,但是這都過去小半月了反而沒有看到半點兒影子,許是人家有事也不一定。
如此一來,端木璟樂得安心,倒是將這件事情給忘地差不多了,再者端木璟初到鹹陽,免不得事情繁雜,這鹹陽城中的景致都還來不及瞧上一二,這樣的事情更是拋在了腦後。
卻說端木璟樂地悠閑自在,每天隻要有病人了就替人看病醫治,沒人就在自己院子裏種種藥草、琢磨藥方,有時候無聊了就拉著阿喜讓給帶出去鹹陽城中轉轉。
端木璟正巧今日沒有什麼事情做,打算去尋一兩味藥鋪裏沒有又難能可貴的藥材,阿喜因為掌櫃的采買隻能留在藥堂裏看著。她本意是阿喜也帶著自己轉了這些日子,總該是有些熟絡了,隻要不去太遠,基本沒什麼問題,現在阿喜去不了倒是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也不帶什麼,兩手空空,隻提溜著自己這些天得來的工錢就出門去了。晃到外麵不遠,街道林巷、高樓台閣入多了眼也稀鬆平常,何況秦朝時候集市的管理還比較嚴格,並不像宋以後的自由,看多了也沒什麼樂趣,索性收了心思找藥材是正經事。
出了集市,來到正街,再晃幾步竟然比平時走地遠了些,地方也新奇起來,看得興致正好,早就忘了走到哪裏去了。
端木璟自己覺著有意思,收不住已經往西城門方向去了,卻陡然間見到了一處與別處不同的建築。秦朝時期因皇帝以為國昌盛屬水,水為陰性,所以尚黑,秦朝的大體也多是厚重的黑色。而這個特性在建築上尤為凸顯,甚至有些地方因為尚黑的緣故格外在外麵上一層漆以求好看,這裏的建築又有不同,隻是用了普通的杉木架梁,並沒有特意追求尚黑的傳統。
高樓就有意思,在外麵看不到一點兒樓道的痕跡。
匾額上麵的字體端木璟依稀能夠辨認出來。
“秦儀閣?”端木璟起了興致,不自覺走了進去。
不想端木璟進來就懵了。這是打算搬家的意思了?整個大廳搬地近乎空了,樓道卻是螺旋上升的。這樣螺旋式上升的樓道現代修建起來不算費事,古代就不一樣了,端木璟一時有些佩服這個秦儀閣的主人來,這品味,不錯。
樓底下是搬空了的,不少仆從還在整理物品,見端木璟進來,拿眼睛瞟了瞟她,做自己的事情去。
端木璟撇撇嘴,想問問這裏是做什麼的,一轉身卻撞進了一人的懷裏。
說實在的,那叫一個真疼啊。
皺著眉頭,好一會兒端木璟緩和過來。好在是這一路過來自己心性磨合地差不多了,不然她是真的很想質問這個人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地站在自己身後。
退開一步,卻望見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是真如花似玉。秦儀閣閣主凪臨初是個按美貌高低擇人共事的主,對待自己那張臉,自然是格外上心的,不算妖嬈,但是他就是有本事給你平添三分嫵媚,周身氣度很是不一般。
端木璟瞧了一會兒,似乎也在回味這張臉過分好看了,不想凪臨初看到端木璟就一直眯著眼睛微笑著,長長的睫毛能掃出貴公子莫名的矜驕來。
妖孽妖孽,莫要中了別人家的美男計!
端木璟回神兒,自然的還瞥到了凪臨初身後的岐染他們,莫顧因為是這些人中和端木璟算得上關係比較好的,見了端木璟衝著她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很無辜地向她強調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可不關他們的事兒。
冤家路窄,所以——
走為上策?
端木璟心裏發虛,瞥向了岐染,確認過眼神,是自己弄不過的人。
反正跑是不可能了,打又打不過,破罐子破摔,人家地盤兒,她能怎麼辦?
端木璟收拾好心態,凪臨初眯著眼睛盯著她看就沒有收回來過,就是一直跟在凪臨初身邊的左護法墨玉也覺得有些那啥了,閣主你平日裏盯著好看的姑娘看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一直盯著一個男的,這算什麼?
端木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位兄台,雖然本人長得好看,但是也不用一直這麼看著吧,我對男的沒興趣”。
饒是岐染他們一路上是知道端木璟油嘴滑舌習慣了,麵對她突如其來的騷氣,仍舊不免慣性抽搐了一下嘴角。端木璟這人,真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
隻是,這種神奇的生物碰上的是他們閣主。
凪臨初聽聞端木璟這話,卻沒有收回自己上下打量的眼神,反而更靠近了她,“哦?這樣啊,那就有意思了,在下對男的倒還有點兒意思”。
端木璟深深以為,這人實在是將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幾個字融會貫通了。